還原為一種流動體的推動作用,曾把物性還原為原子的關聯和形態:他們努力的方向是要把自然的一切現象解釋為僅僅只是不可透入性和凝聚力的顯現。儘管一般已經從這些說法回過頭來了,可是在我們今天,那些電氣的、化學的、力學的生理學家們仍在依樣畫葫蘆,他們仍頑固地要從有機體組成部分的“形式和化合作用”來說明整個的生命和有機體的一切功能。人們在麥克爾編的《生理學資料彙編》1820年第五卷第185頁上還看得到這種說法,認為生理學的解釋,目的在於把有機生命還原為物理學所考察的那些普遍'自然'力。拉馬克在他的《動物哲學》第二卷第三章中也宣稱生命只是熱和電的作用;他說:“熱'能'和電的物質完全足以合共組成生命的那個本質的原因”(《動物哲學》第16頁)。依此說來,熱和電就得算作自在之物而動物界和植物界就是這自在 之物的現象或顯現了。這種說法的荒唐在該書306頁上已暴露無遺。大家都知道,在最近期間所有那些屢被推翻的說法又復狂妄地招搖過市了。如果人們仔細地考察一下,所有這些說法最後都是以這麼個假設為基礎的,亦即假定有機體只是物理的、化學的、機械的力的各種現象的集合體,這些力偶然地在這裡湊到一起就把有機體搞成功了;'不過' 搞成功也只是作為大自然的遊戲,再沒有其他意義了。從哲學上看,若是依這種說法,動物或人的有機體就不是一個特殊理念的表出了,亦即有機體自身不直接是意志在一較高的級別上的客體性了,而是要說在有機體中顯現的只是在電氣,在化學作用,在機械作用中使意志客體化的那些理念了;而有機體也就會是由這些力的湊合偶然吹到一起的,似乎人和動物的形體只是由雲霧或鐘乳石湊合成的,因而在有機體自身也再沒什麼可資玩味的了。不過我們也就會看到,在哪種範圍之內把物理化學的說明方法應用到有機體上還是可以容許的,有用處的,因為我就要闡明生命力固然使用著,利用著無機自然界的一些“力”,卻不是由這些“力”所構成的,正如鐵匠不是錘和砧構成的一樣。因此,即令只是最簡單的植物生命,也決不能以毛細管作用和滲透作用來說明,如果是動物的生命那就更不必說了。討論這一點是相當困難的,下面的考察可以為我們鋪平道路。
根據上面所說過的一切,自然科學要把意志的客體性的較高階別還原為較低階別,這當然是自然科學的錯誤,因為誤認和否認原始的,各自獨立的自然力這種錯誤,等於毫無根據地又另外假定一些特殊的力,而其實並不是什麼原始的力,只不過是已知的力的又一特殊顯現方式罷了。因此,康德說得很有理,他說:不對頭的事情是為一根草莖也希望有一個牛頓,亦即希望有這麼一個人把草莖還原為物理化學上一些力的現象,似乎這草莖就是這些力偶然的聚集,從而只是大自然的一次遊戲罷了;其中並無特殊理念的顯現,亦即並非意志直接展出於一較高的、特殊的級別上,而是恰好和它顯現在無機自然界的現象中一樣,偶然的顯現在這一形式中。那些無論如何也不會容許這種說法的經院學派,他們的說法就會完全正確,他們說這是整個兒否定了本質的形式,把本質的形式貶低為偶然的形式了。原來亞里士多德的本質的形式正是指我所謂意志在一切事物中的客體化的程度而言。——可見在另一方面也不要看漏了,在一切理念中,也就是在無機自然界的一切力中,在有機自然界的一切體型中只是同一個意志在那裡顯示著它自己,而顯示它自己也就是進入表象的形式,進入客體性。因此,意志的單一性也必然地可從意志的一切現象之間的一種內在的親屬關係上看得出來。這種親屬關係在意志客體性的較高階別中,在那兒整個現象也較為明晰些,也就是在植物界和動物界中,透過普遍貫穿著一切形式的類似性,透過在一切現象中重現的基型把自己顯示出來。這種基型也因此已成為卓越的,在本世紀由法國人首創的動物學體系的指導原則了,並在比較解剖學中作為“設計的統一性”、作為“解剖學的因素的齊一性”已獲得了最完整的證明。發現這一基型也曾是謝林學派自然哲學家們的主要任務,至少可以肯定是他們最可表揚的企圖;雖然他們追求自然中的類似性,在好多場合己墮落為純粹的兒戲,然而他們也有些功勞。不過他們也有做得對的地方,他們證明了在無機自然界的理念中也有普遍的親屬關係和屬類間的類似性;例如在電和磁之間,——這兩者的同一性後來已證實——,在化學的吸引力和重力之間,以及其他等等之間'都有這種關係'。他們還著重指出了'相反相成的'“極性”,即一個力的分裂為屬性不同,方向相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