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芙琳雅方才釋放的這個映象術卻是惟妙惟肖,跟真人一般摸樣,即便還有什麼細微的缺陷。也都被那淡淡的霧氣遮掩了去,最後連坎培德這樣經驗豐富的戰鬥老手,竟然也不免著了道。
釋放魔法時的自然純熟,難以發覺,可怕的魔法細微操控能力和那冷靜機巧的靈寂心思,這一切都足以令坎培德對這個看似普通的藍髮女孩暗暗驚心。看著身上殘破的黑色衣衫,再想起方才隱隱聽到的十幾下慘叫,轉頭看去,坎培德的心裡沉重得有些發冷,他甚至感覺自己有點恍惚了:以自己如此實力,帶著家族的一批精英,伏擊這樣幾個少年男女,失敗了不說,自己帶來的人竟是死傷了一大片,最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造成這一切的,只是一個人,那個黑眉黑眼黑髮的白衣少年。
浮光掠影的輕功是神妙無雙的,由東方不敗施展開來更是不帶一絲煙火氣,姿態優雅,有如仙人躡雲凌空而來,但那些方才合力施放魔法的魔法師們卻是無心欣賞,看到東方不敗悠然飄逸的飛掠過來,一個個嚇得唇青面白,握著魔杖的手更加用力,好似這樣便能夠給他們增加一點勇氣,讓雙手顫抖得不那麼厲害,與之同時,各種防禦魔法紛紛被加持於自己身上。更有些又開始倉促釋放魔法攻擊飛掠而來的東方不敗。
但之前他們一起合力精心準備的魔法尚且未能傷到東方不敗的一根頭髮,此時倉促之下施放的魔法又怎麼能讓東方不敗放在眼裡,悠然輕鬆的幾個轉身,再拂去灰塵般的揮一揮衣袖,便讓那些魔法攻擊不是落空便是被擊退,轉眼煙消雲散,看得那些魔法師們更是驚恐萬分。
依舊是那招“寒月似水”,依舊那麼華美燦爛,依舊那麼冷光沁人,東方不敗似是不屑再用別的劍招,雲水劍上白光雪冷,似銀瓶乍破,如寒月驀現,那些如瑩白梨花盛開的劍光美得令人窒息,卻讓面對這些絕美白光的魔法師們驚恐更甚,不要命一般瘋狂抽取身上魔力加強護身的魔法結界。
但讓那些魔法師們絕望的是,一如之前的畫面重演一般,魔法的光輝再怎麼燦爛,卻還是像剛才那些五光十色的鬥氣一樣,在東方不敗信手揮出的那一劍寒白光華之下,黯然失色。雪冷如月的劍光如寒水潮湧,無孔不入,無可阻擋。片刻之後,絢麗魔法的防禦便被攻破,能夠支撐的時間有長有短,但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無情的劍光轉瞬之間便收割了魔法師們的生命,毫不留情。
美如冰雪梨花般的劍光消失了,留下地上的十幾具體溫尚存的屍體,他們眼裡還帶著死亡之時的恐懼,不甘,疑惑與不敢置信。坎培德陰沉的面孔微微抽動,眼睛變得通紅。握著長劍的手竟不自覺的顫動了幾下,場間一度竟似安靜了起來,沒有魔法制造的動靜,沒有長劍鬥氣呼嘯之聲,坎培德看著不遠處那個依舊從容淡定的年輕男子,心間一片冰涼。
轉頭看到那個容色冷淡的藍髮女子依舊靜靜地站在林邊,坎培德咬了咬牙,長劍一動,再次向芙琳雅衝了過去。雖然他心裡更痛恨更想一劍殺掉東方不敗,但他現在更加清楚的知道,以他的能力,對上那個身法詭異劍術可怕的黑髮男子,並無什麼機會,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殺向芙琳雅。
發現坎培德的舉動後,東方不敗依舊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靜立原地,臉上微微冷笑,只是說道:“還真是不死心嗎。”
看到坎培德手持長劍殺過來,芙琳雅黛眉輕斂,手中的魔杖微微一動,霎時間只見寒霧湧動,雪花紛飛,林邊的那片空地放佛成了冰原之境,寒意大起,而芙琳雅的身影卻在那漫天飛雪間漸漸隱去,再也不見蹤跡。
剛吃過一次虧的坎培德見此情形,疾忙停下急衝的身形,凝神看著那四下彌散的冰寒霧氣與那些凌空飛舞的雪花,試圖搜尋著那個藍髮女子的身影,卻是失望的發現一無所獲,心裡再也不敢絲毫小覷那個年紀輕輕的冷淡女子。
看著前面那些輕舞飛揚的美麗雪花,坎培德卻竟是不敢輕舉妄動,越美麗的東西也許便越是危險,這是自然界的一個規律,也許同樣也適合於眼前的場景,東方不敗那些華美絕倫的雪冷劍光,便是那樣輕輕地劃去了那麼多的生命。美麗卻無情,讓他們這些看到的人都是心裡冰冷,涼氣直冒,害怕它的再度盛開。
而眼前的這些四散的霧氣,飛舞的雪花,同樣也讓之前想聲東擊西的坎培德,不但精心打算全盤落空,自己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前車之鑑不遠,坎培德自是不敢再次掉以輕心,再加上芙琳雅竟然詭異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令他怎麼凝神搜尋也沒有半點發現,心裡更是沉重冰涼,毫不放鬆凝神搜尋的同時更是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