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見響動緩緩的轉過頭來,藉著朦朧的月色,商才看清楚此人正是她的主子,玄颯,微微有一絲訝異,脫口而出:“王?”
“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玄颯也很是疑惑這個時辰不應該是睡覺的時間嗎,商怎會跑到這裡來。
宮他們對清音的所作所為,商著實是不贊同的,可是也知道他們此舉也是為了大局著想。雖然她自從受了傷之後,一直都留在內院之中,可是組織裡的事情,宮還是會告知他們知道。雲隱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卻也是岌岌可危的。有時候僅僅只是在一念之間,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這也是宮他們會冒險利用清音的緣故。可是,以往她一直以為玄颯對清音的感情不非比尋常的,可是當初王明知道清音離開之後說不定會有危險,可還是放任清音離開,而沒有加以阻止。所以商並不能確定宮他們所行之事,王到底是不是知情的,或者根本就是王授意的呢?畢竟當初王救清音,並欺騙她的身世,她也知道王的確有利用清音的想法。
想到這裡,商遲疑了片刻,才小心的試探道:“奴婢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清音渾身是血,張大嘴求我救她”
商話還沒有說完,玄颯緊張的朝前走了兩步,一把拽住商的胳膊,瞪大了眼睛,質問道:“清音受傷了,她傷的重嗎?”
那雙眼睛裡明明寫著慢慢的擔憂,後悔,還有愧疚。
商被玄颯揪的手臂上的肌肉痠痛,可是也顧不得,玄颯的反應已經證明了,清音在他的心目中遠遠不只是棋子這麼簡單,看來王對清音的確是有著一種割捨不斷的情感的。忙解釋說:“王,不過是奴婢的一場夢而已。”
“是夢?”玄颯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失態,忙鬆開了商手臂上的雙手,口中呢喃著轉過身,望著那張清音曾睡過的床榻,床上的一切都保持著她在時的模樣,好像,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或者說,不過只是出門玩耍兩天,隨時都會回到這裡,再親親熱熱的叫他‘師兄’!
可是方才被商這麼一提醒,玄颯緊繃的心絃也繃的更緊了,心房扯的一陣的痛,突然問道:“商,你說她會有事嗎?”
會有事嗎?如果沒有知道宮他們對清音的所作所為,商也只會當先前那個看似真實的夢境僅僅只當做太過思念清音的緣故。可是自從知道了宮他們對清音的所作所為,她還能淡定的相信清音不會有事嗎?
徽的攝魂術旁人或者不知情,可是從小和徽一起長大的她能不清楚嗎?一旦被人施法,受法之人所有的記憶就會被塵封起來,然後一步步的只跟隨施法之人口述,心述來相信自己所經歷的。然後此法對受法之人的傷害還不僅僅只是這一點。不論施法之人操作是否妥當,都會損傷受法之人的心智,輕者是受法的人永遠無法想起過去,將永遠都是施法之人的傀儡,更嚴重的話,便是連施法之人灌輸的記憶都會消散,也就是說,受法之人不僅沒有過去,便是連明天都不會再有,終日只會惶惶的活在世上。可是這都算不得什麼,如果是施法之人不幸走火入魔,那麼不僅施法的人性命堪輿,那受法的人,頭腦的筋脈也將盡斷,也就是說智力什麼的都全部都會受到影響。
“清音原本已經會了我們幾個的絕學,一般的人倒是近不得她的身的。”說道這裡,商略略的頓了頓,見玄颯釋然的點了點頭,才有接著說:“只是清音為人單純,若是明面上對付她的話,她倒能應對自如,可是若是有那奸佞小人,暗中施以毒手的話,只怕就算她武功修為不錯,也會防不勝防。”
小人?對啊!那陳康收留清音,無非就是因為清音是慕容家的丫頭的緣故,過去有一些交情。可是清音現在已經失憶,對過去的事情一無所知。而且清音此去正是為著報仇而去的,若是哪天清音隱忍不住,動了手,那陳康還會像今天這樣善待於她嗎?想當初,陳加洛揹著父王和周雄暗中勾結,奪了父王的政權,才導致大燕國滅亡,周雄稱帝。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到時候清音威脅到他們陳家和慕容家的利益,陳康絕對會毫不留情面的犧牲清音。
越想到這裡,玄颯卻是坐立不住了,急忙對商囑咐兩句:“我要出谷兩日,暫時不必告知他們我的行蹤。”
商聞言一急,忙擋在玄颯身前:“王要出谷?一個人?”待看清楚玄颯一臉堅定不移,商又著急的說道:“現在外面局勢危急,王若是貿然出谷,萬一被朝廷的人發現行蹤,不是就有危險了嗎?”
玄颯僅僅因為自己一番猜測之詞,就要出谷,無論是去救清音,還是隻是去看看清音的境況,這一點都讓商很是為清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