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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有感情,你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去面對它不行嗎?”

“你說夠了沒有?”生平第一次,這個素來溫和的人再也沒有了半點溫和,面色一凜,幾乎是忍無可忍地回頭看著她,“別人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需要你說個不停?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分寸,用不著你一直指指點點。”

“你有分寸嗎?你愛上誰了你都不知道,你做不到放手去愛,也做不到讓自己不愛,你這叫什麼分寸?”盧雅微也衝他大吼大叫,“你不愛我就算了,你對自己好點會死嗎?你非要這麼忍著痛著藏著掖著,你敢不敢不懦弱,你敢不敢拿出點男人的樣子?”

易嘉言面色鐵青地伸手攔下機場計程車,將箱子塞進了後備箱裡,然後一言不發地上了車,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盧雅微還在外面大吼大叫,他卻再也不想理會她,只是把窗合上,沉聲跟司機報出地址。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看他,用法語問了句:“不用等外面那位女士嗎?”

他斬釘截鐵地說:“不用,請直接開走,謝謝。”

此時此刻他心亂如麻,只想擺脫盧雅微,擺脫掉那個自以為是胡說八道的女人。

計程車疾馳在機場高速上,易嘉言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沒說話,可是胸腔裡似乎被人安裝了一隻復讀機。哪怕盧雅微不在車裡,她說的那些話也反覆迴圈在他的身體裡,撞擊著他脆弱疲憊的四肢百骸。

他惦記著南橋,從來沒有像惦記她一樣惦記過別的人。

他在乎她的一切,在乎到無時無刻不是牽掛著她,無時無刻不在揣測她的近況。

他記得她一切的喜好,記得她流淚的樣子和歡笑的樣子,哪怕只是想起來也會忍不住跟著她一起難過一起狂歡。

可她是他的妹妹。

她是他的妹妹啊!

易嘉言心亂如麻,指尖驀地蜷縮起來,手握成拳,青筋畢露。

煩。

煩。

煩透了!

☆、第30章

法國與中國的時差大約是六小時。

下飛機的第一時間,易嘉言給南橋發了平安抵達的資訊,原本想回到酒店後與她通話的,但這個念頭卻因為盧雅微的一番話而擱淺。

他在酒店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看看時間已是下午四點,書桌上的手機響個不停,無一例外都是盧雅微打來的。他頓了頓,沒有理會那隻手機,轉身走出了房門。

里昂是法國東南部大城市,羅納…阿爾卑斯大區的首府,也是法國第二大都市區。歐洲文藝復興時期,里昂是著名的文化藝術之都,尤其以壁畫、美食和藝術著稱。

易嘉言所住的酒店位於里昂的舊城中心,這裡充滿了各式各樣的中世紀建築與教堂,和新城的繁華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走在古老的街頭,看見形形色色的人虔誠地進出在教堂內,斑駁的磚牆與爬滿植物的小巷像是某部老舊電影中的場景。

是哪一部呢?

他模模糊糊地想著,然後終於想起來了。

在南橋高三那年,他每週都會陪她坐在沙發上看一部電影。某個黃昏時分,她挑了一部法國導演拍攝的著名老片,他雖已看過,但仍然耐著性子陪她又看了一次。

巧合的是,電影的男主角名字恰好就叫做里昂。

電影裡,十二歲的小姑娘一臉認真地看著對面那個上了年紀的殺手,說:“我想我愛上你了,里昂。”

一向冷漠的殺手噗地一聲把牛奶噴了出來,嗆得窘迫難當。

小姑娘繼續說:“這是我的初戀,你知道嗎?”

殺手一邊擦去身上的牛奶漬跡,一邊尷尬地說:“你從來沒戀愛過,又怎麼知道這就是愛?”

“我感覺到了。”

“從哪裡感覺到的?”

“這裡。”小姑娘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腹部,“我的胃現在很暖和,從前這裡總是有個結……現在沒有了。”

那時候他覺得這一幕很好笑,荒誕又可愛,可是身旁的南橋看得很認真,一臉“我很感動”的樣子。

殺手是怎麼回答小姑娘的呢?

他模模糊糊記得,那個素來從容淡定的殺手好像忽然慌了神,尷尬地逃避著小姑娘的視線,含含糊糊地說:“瑪蒂爾達,我很高興你的胃痛好了,但我認為那並不代表什麼。”

小姑娘看著他,最終也只說了一句:“我不想失去你,里昂。”

那時候南橋問他:“你覺得瑪蒂爾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