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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該聯合起來揪出那隻幕後黑手。”聰明如他,聽聞此言怎麼能猜不出眩冷月的言外之音。笑容分明是揚起的,卻隱隱透出些許冷冽的氣息來。

山路上一匹白色駿馬踢踏春草,疾馳而行。清舞的眼睛只是定定看著前方,對耳邊呼嘯的風充耳不聞。她知道路的盡頭,便是她的目的地:雲氳堂。

不多時,清舞拉緊馬韁,在青石砌的道路上停將下來。只見前面樓閣紆連,竟是好大一座莊院。清舞翻身下馬,好奇的四處望了望,悠哉遊哉的來到莊前。清舞暗暗咋舌,想不到這雲梅清所居竟是這般宏偉的巨宅。

還未等她到了門口,只見一個十來歲的少年過來相迎,身後跟著五六名從僕。那少年道:“師父命小子在此恭候多時。”說著讓家僕接過清舞手中的馬韁,“去讓這馬兒也歇歇吧。”

清舞拱手謙謝,見他身穿華美長袍,身形尚小卻這般少年老成。清舞心裡當下將這聞其名還未見其人的雲梅清重視起來,嫣然一笑問道:“還未請教。”

那少年道:“晚輩賤字英將,還請前輩直斥名字就是。”

清舞連連搖頭道:“前輩?這如何敢當?”兩個人一面說話,一面走進內廳。

一路上清舞只見見莊內陳設華美,雕樑畫棟,極窮巧思,比諸雪府雄大的莊院另是一番氣象。一時看著看著莊中的道路佈置,臉上微現詫異。心中暗想:怎麼和家裡有些佈局這麼像呢?

過了三進庭院,來到後廳,只聽有人隔著扇門叫道:“快請進,見諒老夫未曾遠迎。”

英將道:“師父腿上不便,在東書房恭候。”清舞隨他向另一邊走進,只見書房門大開,主人正坐在木製的輪椅上。他穿著寬袍大袖,手裡拿著一柄潔白的鵝毛扇,笑吟吟的拱手,頗有仙風道骨的樣子。清舞隨著他那個請的手勢坐在右側首座上,看著他一臉和氣的樣子更是感到奇怪:一個修身養性的江湖人士哪裡來這麼多銀兩造這麼一座豪宅?

四下打量,見書房中琳琅滿目,詩書典籍,銅器玉器,盡是古物,壁上掛著一幅水墨畫,畫的是一個年青書生在月明飛雪下,中庭佇立,手按銀笛,仰天長吁,神情寂寞。左上角題著一首詞。

“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忖瑤箏,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這詞清舞自然熟知,這是是岳飛所作的《小重山》,又見下款題著“青雲散人悔中塗鴉”八字,想來這“青雲散人”必是雲梅清的別號了。奇怪的是話和字好像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同樣的力度書法如劍如戟,直欲破紙飛出一般;而這圖波磔森森,力透紙背卻是悵惘是驚夢,透著百轉千回的留戀。書法和圖畫……太不搭調了……

那堂主見清舞細觀圖畫,問道:“賢侄女,這幅畫怎樣,倒是品題一番。”

五九 淺品書畫言直爽 鐵釘排陣引警覺

清舞微微一怔,轉而笑道:“晚輩見識淺薄,堂主別怪。”

雲梅清微微搖扇,拈鬚說笑:“但說不妨。”清舞正言道:“晚輩認為這畫兒並不是上品,貴莊這幅圖畫分明是寫心境之惆悵,為何題詞卻是《小重山》一詞?‘知音少,絃斷有誰聽?’這兩句,雖說確實有指那是一番無可奈何的心情,卻不是公然要和朝廷作對的意思。但是這筆下寫字之時,卻似是一腔憤激,滿腔委曲,筆力固然雄健之極,但是太過鋒芒畢露,昭昭心緒,像是要與大仇人拼個你死我活一般,只恐與精忠報國的英雄當時憂國憂民的原意略有不合。很久以前,晚輩曾聽人說,筆墨之道若是過求有力,少了圓渾蘊藉之意,似乎尚未能說是極高的境界。”

雲梅清聽了這番話,一聲長嘆,神色悽然,半晌不語。手中的微搖的羽扇也停了下來。

清舞見他這樣,臉上微微一紅,心想:“我這話可說得直率了,只怕已得罪了他。但當時老師教我書畫之道時,確是這樣解說的。此番來意是為爹孃,卻不是逞口舌之快,就禮貌來說也是不對的。”隨即便道:“晚輩信口而言,胡言亂道,尚請堂主恕罪。”

青雲散人一頓,隨即臉露喜色,歡然說道:“賢侄女說哪裡的話?這番心情,今日才被你看破,真可說得是此人生平第一知己。至於筆墨過於劍拔彎張,更是改不過來的大毛病。侄女的解說,甚是甚是。”回頭對徒弟道:“快命人整治酒席。”清舞連忙起身辭謝,道:“不必這般煩勞。”可是那少年早出房去了。

青雲散人道:“侄女鑑賞如此之精,想來應該是家學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