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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搭區間列車進入斯德哥爾摩,但莎蘭德抗拒不了誘惑。她轉上E4公路加速前進,雖然沒有超速,呃,沒有超得太多,感覺仍像搭“大怒神”。直到來到歐弗休,她才離開大路慢慢找到露天商場,並費了好大力氣將這頭巨獸停穩。她傷心不捨地留下摩托車,還有安全帽和尼米南背心的那塊皮布,走到區間列車站。她整個人都快凍僵了。乘了一站到梭德拉站下車,徒步走回摩塞巴克家中之後,泡了一個熱水澡。

※※※

“他名叫亞歷山大·札拉千科。”畢約克說道:“但表面上這個人並不存在。你在戶政記錄中找不到他的資料。”

札拉。亞歷山大·札拉千科。終於有名字了。

“他是誰,我怎麼才能找到他?”

“你不會想找到他的。”

“這你不用操心。”

“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是最高機密。萬一被人知道我告訴你這些事,我就得去坐牢。這是瑞典國防系統內藏得最深的秘密之一。你必須要了解此事非常重要,你得保證不讓我曝光。”

“我已經保證了。”布隆維斯特不耐煩地說。

“札拉千科於一九四○年出生於史達林格勒,一歲時,德軍開始展開東線攻勢,他的雙親都死於戰爭中。至少札拉千科是這麼認為,戰爭期間究竟發生什麼事他並不是很清楚。他最早的記憶是從烏拉爾山一家孤兒院開始。”

布隆維斯特飛快做著筆記。

“孤兒院位於一座有駐軍的城鎮,就好比是由紅軍資助,札拉千科很小就開始接受軍事教育。從蘇聯政府末期出現的一些檔案顯示,由國家培育的孤兒當中,有人曾接受實驗訓練成為特別健壯靈活的精英軍官,而札拉千科便是其中之一。我長話短說:他五歲時就被送進軍校,結果發現他頗具天分。一九五五年十五歲時,被送到新西伯利亞一間軍校,與另外兩千名學員一同接受類似俄軍特種部隊的訓練。”

“好,直接說成年以後的事吧。”

“一九五八年十八歲,他被轉往明斯克接受GRU的特別訓練,GRU是直屬軍隊最高指揮部的情報單位,別和秘密警察KGB搞混了,間諜活動與國外行動通常都由GRU負責。札拉千科二十歲時被派到古巴,那是受訓階段,他的軍階只相當於少尉。但他在那裡待了兩年,正巧遇上古巴導彈危機和豬灣侵略事件。一九六三年,他又回到明斯克接受更進一步的訓練,然後先後被派駐保加利亞和匈牙利。一九六五年他升為中尉,也首度被派到西歐,在羅馬執行了一年任務。那是他的第一個秘密任務,顯然是持有偽造護照的平民身份,與大使館毫無聯絡。”布隆維斯特邊寫邊點頭,並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感興趣。

“一九六七年,他搬到倫敦,在那裡籌劃處決一名叛變的KGB特工。接下來的十年中,他成了GRU的頂尖情報員,也是真正最優秀而忠誠的政治軍人。他會流利地說六種語言,曾經當過記者、廣告攝影師、船員……所有你想得到的職業。他是個求生高手,是偽裝與詐騙專家,手下有自己的特工,並且籌劃執行自己的任務行動。其中有幾次行動是暗殺契約,絕大多數都發生在第三世界,但他也曾涉入勒索、恐嚇以及上級需要他去執行的各種任務。一九六九年,他晉陞上尉,一九七二年升少校,一九七五年升中校。”

“他怎麼會到瑞典來?”

“我正要說。這麼多年來他都在收受賄賂,東摳西摳攢了點錢,但酒喝得太兇,女人也玩得太兇。這些事上級都知道,但由於他仍受重用,這麼一點小事可以視而不見。一九七六年,他被派往西班牙出任務。細節就不用多說了,總之他鬧了笑話,也因為任務失敗而失寵,被調回俄國。他決定抗命不從,因而導致更糟的局面。GRU命令馬德里大使館的一位武官去找他,和他說理。不知出了什麼差錯,札拉千科殺了使館的人。事到如今他已別無選擇,只得破釜沉舟,倉促地決定叛逃。他佈下看似從西班牙前往葡萄牙並可能遭遇船難的軌跡,也留下線索顯示自己有意逃往美國,但事實上他選擇了投奔全歐洲最令人想像不到的國家。他來到瑞典,聯絡上國安局尋求庇護。他的考慮很正確,因為KGB或GRU的暗殺部隊到這裡找他的機率幾乎是零。”畢約克說到這裡閉口不語。

“然後呢?”

“假如蘇聯一名頂尖情報員叛逃到瑞典尋求庇護,政府該怎麼做?當時保守派政府剛剛上臺,其實這也是新任外交部部長最早面對的問題之一。那些膽小政客把他視為燙手山芋,當然想盡早甩掉他,卻又不能直接送回蘇俄--如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