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天裂(5)
女媧虛影的出現,像有種無形的魔力,所有的事情在這瞬間都彷彿加快了無數倍。。。】廖老不再思考,點頭答應了我的要求。
在我與她對抗的時候,他會帶著廖仙兒去助陣。
但同時他也說了,希望能得到更多人的幫助。以廖老的心性,做這種事自然不會為了自己。他只是想活下去,這是一個對“活”無比執著的人。
廖仙兒帶著廖老離去,噶木和魏擎蒼都沒有阻攔。因為遠處那與天齊高的龐大軀體讓他們明白,這不是解決恩怨的好時機。
如今最重要的,是平穩……並且儘可能的拖延最後的時刻到來。
到了此時,所有人都明白,我與她決裂了。
為什麼?幡然有些迷茫的問。
因為她要做的,不是我希望的。我回答說。
這當然不是真正的答案,幡然沉默了一會,問我:你願意對她動手嗎?
我搖搖頭,說:其實我不想和任何人動手,但有些事,總是得做。
但她是你媽媽。
是啊……我用感嘆的語氣說出這兩個字,但沒有繼續說下去。
魏擎蒼和噶木早已離開,他們有些瘋狂了,整個天屍脈突然陷入了沉寂。所有的弟子都沉入地下,拼盡全力為帝皇屍注入靈氣。
魏擎蒼臨走前問我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對她動手,你會在意嗎?
我沒什麼好猶豫的,說:在意,但我希望你們動手。
這句話之後,才引得幡然問為什麼。
魏擎蒼看著我,最後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而去。
女媧虛影立在天地間,哪怕是個瞎子也能看得見。那種龐大而驚人的氣勢,像流沙一樣充斥整個世界。而我們這些人,只能像陷入流沙的旅人,無奈的掙扎,驚恐。
流沙之下,是死亡,還是另一個世界?
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以後才能揭曉。
從那天之後,天下安寧了。
不再有紛爭,不再有恩怨,許許多多人從天屍脈山下路過,他們都朝著女媧的方向趕去。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相同的是,他們臉上都帶著焦急與擔憂。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在第二天的凌晨,有四色光芒沖天而起。
帝臺再現,而這一次它們不只是千米高,整個像膨脹到極點的氣球,個個都深深沒入雲層之上。
天地間的無形壓迫感消失了,身上不再有沉重感,因為那種感覺,在從身上被剔除的時候,就移到了心裡。
在這種時候,修煉是進行不下去的。
我帶著蛟爺,帶著天生,在每天日出的時候,坐在山巔之上,看著遠處一動不動聳立天地間的女媧。
她不算美,起碼以我的審美觀來看,普通。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把她縮小了扔人堆裡,一轉眼你就找不著了。
可正是這樣,我看她的時候,總覺得像很多人。她像幡然,像老婦人,像她,甚至像老道像魏擎蒼。
那張龐大到驚人的臉龐,似乎每時每刻都在變化。
當然了,這只是一種錯覺,從醫學角度來說,她臉上的骨骼和皮肉,從來沒移動過一分一毫。
帝臺將天地重新撐起後,蛟爺不再懼怕。她不太喜歡這種枯坐的時間,所以與天生玩的不亦樂乎。看著兩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在那邊笑鬧,我心裡也逐漸舒坦起來。
五典的傳承,像真的植入了我的血脈當中。每一天,腦子裡都會多出許多事。之後再去看萬物,就會覺得很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我說不出來,就像有時候我們念出一個字,卻不知道它該怎麼寫。
而隨著明悟的東西越來越多,每天湧入體內的道力也在增加。這就是五典傳承的修煉方式,不用刻意,就算你不想,依然會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
有時候我會想,五典那人之所以放棄了傳承,或許就是因為這種日子太容易令人瘋狂。
或許你不理解,但可以想象當你吃飽飯後,依然有人抓了兩把米飯,用筷子拼命搗進你喉嚨的感覺。
什麼叫填鴨式修行?這就是了。
一個月後,當我嘴上的鬍渣已經有些濃密時,女媧之影再次發生了變化。
她動了一下。
像睡覺時的翻身,行走時的甩臂,給人一種自然感。
可我知道,那不是自然,而是那裡出現了什麼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