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更與我相距十萬八千里,連想也沒想過。我的慾望僅僅是金錢而已,誰叫我做了多年的貧窮戶呢,人民幣才是我現階段唯一的追求。
“等你達到那種階段,你也會這樣生活。”沈磊說。
我問:“莫非你很嚮往這種生活?”
沈磊說:“談不上嚮往,也談不上討厭,如果我成為億萬富翁,我必須過這種生活。”
我們兩個坐在角落裡竊竊私語,潘耀光和杜舟正和三個小妞喝酒擲骰子,玩得不亦樂乎。我看著三個小妞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輸一把就脫一件,到後來杜舟的女友只剩下胸罩和長褲,潘耀光的兩個小丫頭連褲子也保不住,各剩下一條內褲,放眼過去肉光一片,盡是酥胸和大腿。
我抽一口煙,低聲笑道:“真無聊,這種過時遊戲也玩得這麼開心。”
沈磊笑道:“這就是他們和我們的區別,我們的主要心思還放在金錢上,他們卻早已不缺錢,圖的只是開心。那三個小妞其實比你更無聊,但她們必須打起精神伺候到底,因為她們的錢按天計算,如果今天伺候不周到,明天就會換人,外面有的是漂亮女孩願意玩這種遊戲,她們一定要爭分奪秒極力表現,才能賺更多的錢。”
“沒勁,”我說,“真沒勁,過這種生活必須不停地鬧騰,否則一靜下來就會感到空虛。”
沈磊改換話題,低聲說:“潘耀光和杜舟並非高高在上,他們身後還有一個更牛逼的人物。”
我說:“你是說潘耀光的老爸?”
沈磊搖搖頭,說:“這個人默默無聞,你可能從未聽說過他的名字,但他掌握的背景資源非同小可,可以說潘耀光全家能有今天都是因為這個人。”
我略有所悟:“你指的是不是那種傳說中的高幹子弟?”
沈磊點頭說:“沒錯,就是高幹子弟,這人父親家族是政府高官,母親家族是軍區首長,他一人身兼政界軍界兩方背景,潘耀光和杜舟、甚至潘耀光的老爸,都只不過是他手下的馬仔而已。”
我笑道:“看來確實很牛逼。”
沈磊說:“潘耀光的父親平時威風八面,又是民營企業家又是政協委員,但若不是那人罩著,他絕對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名遠集團訂單不斷,造房子、修路、造橋、建隧道,每年產值幾十個億,還年年被評為明星企業,單憑潘耀光他老爸那樣一個鄉村暴發戶,根本絕無可能。”
我說:“頭前你說的攀附權貴,指的就是這位神神秘秘的太子爺吧?”
沈磊鄭重其事地說:“沒錯,潘耀光和杜舟只是兩個沒出息的二世祖,不值得我們巴結,只是透過他們來結識那位真正的牛人罷了。我花幾百萬來買杜舟的二手別墅,就想讓他給我牽個線。”
我問:“搭上線以後又能怎樣?”
沈磊說:“只要搭上線,他就是隨手扔一點剩菜剩飯也足夠我們吃幾年。這就是牛人的實力,他們從來不顯山露水,大部分事務都交給手下的馬仔。平時你在媒體上見到的那些風雲人物,或許有不少白手起家的精英,但絕大多數都只是別人的傀儡而已,你以為那些富豪過得張揚風光,其實他們有苦說不出,因為這是幕後大人物一手操縱的,只為轉移公眾視線,他們也身不由己。”
我指指前方的潘耀光和杜舟,問:“包括他們?”
沈磊說:“他們兩個只是小跟班,他們的父親才是馬仔,也就是說他們連做馬仔的資格也沒有。”
“靠,”我笑道,“越說越離譜,好像聽天書。”
這時只見潘耀光接了一個電話,立即結束玩鬧,臉色鄭重地走過來,對沈磊說:“阿磊,他不想見外人,你和阿明先回去吧。”
沈磊苦笑道:“又不行,每次都這樣。”
潘耀光說:“我也沒辦法,他從來不見不熟悉的人。”拍拍我肩頭說,“阿明,實在不好意思,我不得不送客。下次我們一起玩,我好好請你,就當賠罪了。”
“沒關係,”我說,“我們先走了,不妨礙你辦正事。”
杜舟把三個小妞送進房間,走過來說:“阿磊,阿明,今天很抱歉,下回辦理房產過戶手續時我們再見,到時大家玩個痛快。”
沈磊有些失望,只好和我站起來,說:“那好,下回見。”
我和兩人握手說:“再見,很高興認識你們。”
告別兩人,我們向外走去,我低聲問道:“是不是那位牛人?”
沈磊苦笑道:“是的,這是我第三次求見,沒想到還是被他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