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終於等來司禮監的宦官通傳一聲:“今日早朝免了,諸位大人請回吧。”
在這樣的日子裡在殿外站上半個時辰,渾身都僵了,可身子冷是其次,不知多少人寒了心。
趙孟言便在這樣的日子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看看外面的天,問了句:“今天上早朝了嗎?”
小廝答:“沒呢,大人們又在外頭候了大半天,最後等來的還是那句免朝。”
趙孟言彎唇笑,望望天:“他也該回來了。那人喜歡作死,那就全等著被人轟下臺吧。”
只是下一刻,他又想起了那深宮之中的人,笑意慢慢地消失了。
老四真的該死。千不該萬不該招惹上陸昭陽,須知他若是不觸及皇帝的底線,恐怕皇帝會顧念手足之情,給他一個機會安度餘生。如今他打上了昭陽的主意,喝,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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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傳到金陵時,皇帝已經無法剋制自己的怒意。他將桌上的冊子信件一應拂到了地上,幾乎忍不住怒吼出來。
皇后?
老四要冊昭陽為皇后?
他自己無法做到的事,還沒能來得及實現的諾言,如今竟然被老四那個孽障搶先一步!
他不會蠢到相信老四對昭陽一見鍾情,這一招很明顯是衝著他來的。老四想宣戰,想報復,想從心理防線上擊垮他。
他幾乎是一拳砸在桌子上,那桌子轟的一聲倒了下去,四分五裂。
方淮進來了,默默地看著地上的滿目狼藉,最終只彎下腰去撿起那些必要的信件,整理完畢放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何必動怒呢?您知道他為的就是這個目的,要看您火冒三丈,要看您受不了,看您苦苦煎熬。”
“那他成功了。”皇帝咬牙切齒,緊緊攥著拳頭,最後霍的抬起頭來,“京中的重臣都聯絡過了吧?他手下那個叫謝中欽的人,趙孟言談得如何了?”
“他好像還有幾分傲骨,無論如何與趙孟言投緣,都不願背叛舊主。但趙孟言倒是打聽出來他隨同四王爺先進京,一家老小都還在淮北,正準備舉家遷去京城。趙孟言推測說,四王爺的大部分屬臣都是如此,家眷都還在淮北等候入京。”方淮說。
皇帝沉默片刻:“非常時刻,也應用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