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希望埃魯因陷入長時間的內戰,說不定會轉而向我們妥協。”
“王國必須經歷新生的陣痛,但總好過緩慢地放血,安培瑟爾一戰而盡全功。布蘭多先生一個人改變了埃魯因的未來,讓更多的埃魯因人免於戰火,我是替這個古老的王國向你道謝。”
她這句話實在是有感而發,安培瑟爾的危機看似兇險。但其中也蘊含機會。王黨、北方貴族包括她自己都在尋找破局的關鍵,但北方的貴族搶先發力,炎之聖殿的加入更她和王黨一派始料未及。眼看局勢已經無法逆轉。
但就在這個時候,布蘭多卻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個局勢。
她見過許多人,但眼前年輕人就像是一個異類。他擁有權力、擁有力量。但在他身上看不到王國貴族身上那種慣有的老練與狡詐。甚至連她自己身上也不可避免地帶上了這樣的烙印——因此她才可以面不改色地將自己或是他人視為政治的籌碼。
但布蘭多身上沒有,只是短短的相處,她就能明白這一點。她無法理解那種自由、無拘無束卻又堅定的氣質,這樣的氣質在貴族看來可笑得幼稚,但或許正是這樣的人才能改變歷史。
公主殿下看起來輕鬆了許多。
但布蘭多搖了搖頭,不得不打擊她剛剛好過了一些的心情:“公主殿下,恐怕沒那麼簡單。你把炎之聖殿想得太簡單了。”
他不是危言聳聽,而是親眼見證過那些傢伙的貪婪與傲慢。埃魯因人失去了他們的榮譽,炎之王的後人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克魯茲帝國家底豐厚,而埃魯因風雨飄搖罷了。
格里菲因公主微微一皺眉:“布蘭多先生。你是說炎之聖殿會撕毀神聖的盟約,插手埃魯因的內戰?這……不可能吧?”
的確,這是千年之間未有過的事情。
但今日不同往昔。
布蘭多知道大魔潮的來臨就在眼前,許多預言上都有隻字片語提到這場巨大的變革。炎之聖殿傳承久遠,不可能對此毫無準備。事實上接下來的聖戰正是這場變革帶來的一系列連鎖反應之中的一環而已。
聖殿之所以如此重視這次聖戰,也正是源於此。他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向附庸國妥協,更不用說炎之刃的殘片還在他身上。
雖說炎之刃又不是什麼非要不可的東西,當然能拿到神器固然令人心動,可這世界上不只有一把神器啊,為此不值得賠上小命。
可現在由不得他選擇了。
因為奧塔萊絲已經告訴他。那玩意兒已經與他繫結了。簡單的說,除非把他給幹掉,否則炎之刃就歸他了。
聽起來很美妙,實際上卻危機重重。
布蘭多看了公主一眼,點了點頭。公主殿下不知道歷史正處於變革的最緊要關頭,判斷錯誤也是情有可原,何況埃魯因諸國在聖殿統治之下數個世紀之久,任何人都不會敢輕視聖殿的威嚴。
格里菲因公主一時沉默下來,她也不知道如果聖殿插手,她應該如何抵抗。雖然還有風后聖殿——但聖奧索爾的風精靈只要克魯茲人不試圖吞併埃魯因,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她不禁咬緊了唇,不知不覺之間,下唇都咬出了絲絲血絲。
但布蘭多卻抬起頭了。
天空中陰雲密佈,下面河谷川野之中阿德加正與北方聯軍打得不可開交。但正是這個時候,布蘭多卻感到天空上傳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那彷彿一片平靜的湖面之中投下了一顆石子,在整個戰場之上蕩起圈圈漣漪。
“布蘭多,那是傳送門反應。”奧塔萊絲的聲音忽然在他心中響起。
“我知道。”布蘭多點了點頭。
他太熟悉了。未來的沃恩德的戰場之上,叢集傳送幾乎是最常使用的戰術之一,大規模的傳送門開啟時,往往是戰場之上最震撼人心的一幕。
但這一次上空的傳送,卻令布蘭多感到心悸。
那是……火焰之扉。
……
安培瑟爾的外海之上,天地之間此刻已經是一片水的世界。
一支靜謐的艦隊靜靜地停靠在聖白灣外海上空,埃魯因皇家艦隊第一級戰列艦旗艦‘勝利號’上皇家海軍士官們在大雨之中昂首列隊,彷彿在等待檢閱。
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一聲清越的鳴叫穿透雨幕,一頭埃魯因亞龍振動雙翼從雨中顯露出身形,它一瞬間接近了這支艦隊,然後落在‘勝利號’的甲板之上。
飛龍拍打了兩下翅膀,從它背上跳下一個人來。
“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