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髮的年輕人看了他一眼:“什麼事?”
“來給我當侍從吧,如何?”布蘭多心中一陣不懷好意地笑。日後的鐵面騎士團長來給自己當侍從,當年這傢伙給他們玩家找的麻煩他可都還記著呢。
不得不說布蘭多本質裡其實還是個小心眼的傢伙。
當然,至於會失敗?笑話,那是他沒考慮過的事情。
繆科沉默了一下,他當然明白對方不會無緣無故打這樣的賭。不過年輕就是無所畏懼,他最後點了點頭:“你輸了呢?”
“我給你當副官。”
“謬科。”芙雷婭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在場最熟悉布蘭多的,只怕除了她找不出第二個人。
但灰髮青年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答道:“放心好了,芙雷婭,我不會讓他太難堪的。”
“我是怕你難堪啊……”未來的女武神心中一陣無語。
“那好,契約成立。”布蘭多笑道:“你們幾個過來,我來告訴你們這一仗該怎麼打……”
事實上很快,芙雷婭的擔心就成了現實。
布蘭多開始下達命令
下一刻,王立騎士學院的騎兵開始沿著他的劍刃所指向的方向前進,從上空鳥瞰,彷彿巨大的鋒矢分出無數觸手,騎兵正在分進合擊,沿著大大小小的街巷風馳電掣。
幾乎是頃刻之間。
黑暗之中,嚴陣以待密切注視這巨大戰場之上發生的一切的白獅軍團上上下下所有的將官們的臉色變了。
無數偵查哨正在前線與後方之中來回交織穿梭,模稜兩可的資訊在多方面的匯聚之後,一副清晰的圖景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白獅軍團的指揮部中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
“他們是怎麼協作的!?”
“對方瘋了!”
“瑪莎在上,這不可能!”
所有人都徹底呆滯了。
在常青樹廣場方向
事實上在這座廣場前方,是一個密密麻麻的商鋪區,而此時此刻,羅度男爵手下的潰兵正藉由這些四通八達的小巷從各個方向衝擊他們友軍的陣地。而在他們身後,王立騎士學院年輕的騎士們一絲不苟地執行著他們的戰術年輕的騎士們一方面組成小隊驅趕殘兵、一方面隨時拆散、重組、組成一個個戰術小組不斷迂迴包抄港衛軍的陣地側翼。
短短十分鐘,港衛軍的下級將官簡直像是經歷了一個漫長的、不堪回首的噩夢。這已經超出了他們在一切場合學到的常識,敵人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方向出現在他們想要出現的地方,用以攻擊他們的陣地。
他們完全按照白獅軍團計程車官提供的操典建立起的標準防線,在這樣的攻勢之前。近乎不堪一擊。
在這道陣地之前,公主一方的攻擊,彷彿化作真正的、流動的水。全軍一動,水銀瀉地。
局勢正徹底改變。
“他們是怎麼維持指揮體系的!”
“傳影水晶?!不可能,如此龐大的戰場上,任何魔法通訊都會互相干擾的你聽好了!就算是布加的巫師。也不可能做到!”白獅軍團第一近衛團團長福斯特幾乎是吼著對自己的副官說道。
副官面色慘白,只能唯唯諾諾。
但或許是副官的一臉苦笑終於讓福斯特意識到這種怒火是無助於改變現下的狀況的,他忍不住有些僵硬地抬起頭。
呆滯地盯著掛在帳篷正中央那張巨大的地圖……
地圖之上……那道鮮紅的線條所描述出的港衛軍的防線此刻好像顯得是如此的沉重、笨拙、千瘡百孔……似乎是對整個白獅軍團無聲的嘲笑。
但這是一條絕對標準的防線。
就算是放在克魯茲,那個強大的帝國的步兵操典上也找不出比這條防線更加完美的範例,它沉重、笨拙。但也同樣穩固、無法繞過。
它是無懈可擊的。
它的每一個防守重點,是如此的精密,彷彿經過千錘百煉,經過幾代人的修正。他就像是一個動作遲緩的巨人,面對它,只有兩種結果讓它流乾最後一滴血,或者自己流盡最後一滴血。
它就像是一臺完美的絞肉機。
填進去的是自己的生命,也是敵人的生命。除了正面突破。再無它法。白獅軍團、歐文與馬洛瑟精心佈置好這血肉戰場。作好了準備要讓公主殿下在這裡流乾最後一滴血。
可正當他們做好準備揮出這一記重拳的時,卻發現他們的敵人在他們面前化作了一盤散沙,然後無孔不入地鑽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