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這一刻
忽然之間,卡格利斯忽然抬起頭,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確切的說,在場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空氣中彷彿充滿了某種沉重的威壓,連風與水的流動都變得粘稠起來
每個人都感到一種莫大的壓力
以及身體之**鳴的聲音
劍與誓言
共鳴了
轟然一聲巨響,福斯特看到一束金色的光柱從那面光輝的旗幟之上衝天射起只是片刻,又一道光柱從東邊升起
兩道光柱,在清晨的天空之中交相輝映
福斯特久久不言,因為他知道——
那就是獅心聖劍
埃克的劍
……
第三百一十五幕 誓與劍 IV
光柱在雨中交相輝映,遠遠看去,彷彿穿過它的雨絲也變成了純金。
所有人都抬著頭,沉沉不見一絲陽光透下的烏雲之上分開一隙裂縫,純白的光芒有如羽翼從雲層背後降下,輕輕加護於子民的頭冠之上。
一束束光芒刺穿了雲層,垂落於港口之上。
雷爾德?度洛社站在窗欞前,這位老軍人好像要將畢生的力量都注入這站姿之中一樣,站得筆直。
只有雙手緊握成拳。
先古之王行於雲顛,默默注視,但後人只能無言以對。埃魯因的貴族們,還記得那銘刻在長劍之上的誓言麼?
他們無法回答。
“騎士大人。”巴爾塔侯爵坐立不安,他內心中也感受到那種激盪,但他更害怕的,還是這位老騎士忽然改變主意。他雖已是白獅軍團的軍團長,但論及誰在軍中更有聲威、誰能一呼百應,肯定是這頭年邁的帝國雄獅。
老人緩緩轉過身,神色剛毅,只有灰暗的眸子深處有一絲亮光,彷彿孕育著決心。他抬起頭,緩緩說道:“巴爾塔,白獅軍團失去心中那面旗幟已有很久很久,但正因為此,我們不能再失去身為軍人的榮耀”
“時至今日,若先王向我們索要那個答案,但我們早已偏離那條光輝的道路,我們只能用這支王國的軍隊最後的尊嚴來回答陛下了白獅軍團,至死方休。”
白獅軍團,至死方休。
巴爾塔侯爵一下僵住了,他看著老騎士高大的身影,窗外,天邊,風暴之中時有閃電落下。然而幾曾何時,他也曾年少輕狂,有所堅持與理想,但權謀爭奪、宮廷鬥爭早已磨平了這一切。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了這一切他究竟失去了什麼。
此時此刻,他忽然又看到了那個手持長槍、旌旗高揚。在高地之上縱馬飛馳的少年,長槍閃耀,號聲悠揚原來自己曾離理想如此之近。
那就是埃魯因的歷史。
侯爵大人感到自己眼眶中有些溼潤,他赤著雙目深深彎下腰。向自己的老師行了一禮。時至今日,他才明白,自己終於學完了騎士的最後一課。
堅持。
“克魯茲人也曾有榮光,”一個聲音靜靜地說道:“但我們學會了妥協。理想與現實,並不總能融洽。自由堅定的心固然令人嚮往,但實現了自我犧牲的人一樣值得尊敬。”
聲音的主人低下頭,微微向雷爾德?度洛社行了一禮。
老人紅著眼眶搖了搖頭,哽咽道:“伍德老友,埃魯因人正在流血。”
“我明白,我明白,”安培瑟爾的前任大主祭就在屋內一側,此刻也忍不住微微合上眼瞼。神色有些動容。他沉沉地嘆了口氣:“埃克建立了一個英雄輩出的王國。對不起……”
正是這時,一個身穿祭袍的服事忽然推門闖入,有些驚慌地喊道:“主祭大人,它們共鳴得太厲害,我們快控制不住了。”
伍德恍若未聞,只是感慨地看著窗外的安培瑟爾。他所瞭解的這個王國,所瞭解的這些人民。即使在最後一刻,也有人在為它而戰鬥著。
但無論對錯。他們至少還有勇氣;比起那些躲在黑暗之中瑟瑟發抖的懦夫,至少還有人在抗爭著命運。
然而有一天克魯茲也夕陽日暮,帝國光輝不再,那時又是怎樣一番景象呢?
“主祭大人?”
“盡力而為吧,他們,不……他總會察覺,”伍德頭也不回地答道,他又想起了那天所見的那個年輕人,搖了搖頭,“但無論對錯,有些事我們總要去做。”
“至於結果。”
“就交與歷史罷”
……
雲層之間降下的光彷彿一隻大手,巨大的威壓將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