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妖布莉奇特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女王陛下。
“長久以來,海洋之民被排斥在這個世界的圈子之外,你知道為什麼嗎?“寒露女王答道:“因為我們曾經錯失了一次最好的機會,失去了在那塊聖白的石碑上刻下娜迦一族名字的機會。”
她指著遠處的海面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來這裡的原因,我們錯過了一次,決不能再錯過第二次。”
天空中,雲層正越來越少。
灰風港的市政大廳一間會客室內,坐在沙發上的雅尼拉蘇伯爵與娜迦勇士撒尼珥同時停下交談,感覺到了什麼。
而外面的大廳中,早已亂作了一團。
人們競相沖上街面,看向南方。
戈蘭—埃爾森出事了。
有人在嚷嚷著。
一道明亮的光柱,在南方的天際閃耀著奪目的光輝——
燈堡的廢墟中,芙蕾雅仰著頭,面露震驚之色:“那是什麼……!”
她身邊布蘭多一言不發,隱隱猜到了什麼。
幻境之中,幕僚小姐對沃恩德所正在發生的一切毫無所查。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對方:
“我的父親?”
瑪莎點了點頭。
她用手畫出了一副圖景。
那圖景之中,是一間明亮的房間,午後的陽光正從落地的拱窗上射進房間之內,一側絲質的窗簾拉開垂落在地面上,陰影剛好遮住了牆上的書架。
書桌邊,與十幾年前相比明顯成熟了許多的博格…內松子爵有些興奮地拿著一片灰色的石片,對自己的騎士同僚說道:“老夥計,還記得上一次我們在這裡的談話嗎,我想我們已經接近成功了,我已經有了那枚石片的確切下落。”
嚴肅的騎士額頭之上同樣比十年前多了幾條深深的皺紋,兩鬢也已斑白,他看著自己的同伴,說道:“熙帕德,我想牧樹人已經注意到你了。”
內松子爵聳了聳肩:“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也不蠢,不過只是有所察覺而已,我想我還沒有暴露身份。”
安蒂緹娜震驚地看著房間中的兩人。
她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兩步,伸出手試圖要抓住什麼,但腳步卻始終邁不入那屋子中:“這……這是我家在艾爾德林的莊園,我認得這個地方,這裡是莊園的二樓,我父親的書房……”
“還有他是誰……他怎麼會知道我父親的真名?”
幕僚小姐吃驚莫名地問道。
瑪莎示意她看下去。
安蒂緹娜咬了咬嘴唇,她記得那時候發生的一些事情,那應當是在他父親失蹤之前兩年,她那時才十二歲,她記得有客人擺放自己的父親,但她當時和母親一起去附近的農莊中作客了。
她臉上不由得露出複雜的神色來,這間書房與記憶當中一模一樣,那些櫃子的玻璃櫥窗裡面還放著大大小小的灰色的石片。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究竟在找尋什麼,難道在他眼中,那些石片真有那麼重要麼?
他是一個冒險家,作為他的女兒,她能夠理解自己的父親對於這一事業的熱愛;她甚至能夠明白那個男人對於她和母親那種深沉的愛,可是他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對她們說的呢?
在母親離世之後的那一段時間,她無時無刻不在思考這個問題,直到與布蘭多相遇。
父親不僅僅是西法赫家族的傳人,更是大地劍聖的騎士與學生,這是一個多麼顯赫的身份啊,可他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和母親。
為什麼呢?
可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讓自己明白西法赫一族所揹負的命運呢?
既然沒有打算告訴自己一切的真相,那就讓自己懵懵懂懂地當個天真的貴族小姐,不更好麼?
淚水不知什麼時候模糊了視野。
幕僚小姐曾以為自己早已足夠堅強,縱使面對再多也不會再輕易流淚,但過去的記憶沉浸在心底,並沒有因為時間而褪色,反而愈加明晰深刻。
她向前踏出一步,多麼希望可以親口追問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可時間是如此的無情,竟讓一切都毫無機會。
內松子爵站了起來。
“帕米德,我們必須行動起來了。”
騎士沉思了片刻:“你問過她的意見了嗎?”
內松子爵搖了搖頭:“我找不到她,自從領養了那個女嬰之後她就離開了王室,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去過戈蘭—埃爾森,但是元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