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的工作。
她停在一扇門前,敲了敲門,然後擰開把手推門而入。
“尤塔小姐,換洗衣物。”
但屋內的情形,卻讓蘇愣了一下——雪白的床上空空如也,只有散亂的床單證明這裡曾有人在過。一側的窗戶洞開這,寒風呼呼從外面倒灌進屋內,窗簾飛舞著,積雪甚至都落到了書桌之上,然後又融化成冰水,滴落於木地板上。
“尤塔小姐?”
……
在風雪之中默默前行。
記憶中墓穴入口處靠近山谷底部,那幾根殘破的柱子也還矗立在那裡——在一片灌木叢之中,表面覆了厚厚的一層雪;石柱沒有得到好好的保養,狀況比過去更差了,表面的文字也抹平了不少。
來到這裡之後,布蘭多佇立了片刻。
當日發現這裡時的情形彷彿仍在眼前一樣,雖然一些細節早已模糊,但對於人與事的記憶卻愈發深刻。他彷彿還能記起那幾個白獅軍團的騎士,能一一叫出那幾個人的名字,那些人中後來有人犧牲在安培瑟爾、敏泰或者是克魯茲,也有人受傷離開了白獅軍團,現在早已娶妻生子;而還有一些人,還奮戰在卡拉蘇的高原之上,為人類的明日而戰。
布蘭多手輕輕按了按心口,心跳得緩慢而有力,但心中的思緒卻十分紛雜。他總是依稀可以看到一個橫眉毛豎眼睛的商人小姐便浮現在眼前,蹙著眉頭看著她,他伸手去捏她的臉蛋,細膩的觸感至今尤存於指間——
“布蘭多,我把自己綁在馬上了,怎麼樣,厲害吧,哈哈哈!”
“我這樣子也沒什麼問題啊。”
“哇啊啊,好痛——”
然後一切都煙消雲散。
布蘭多微微一笑,收起心緒,低頭進入墓窖之中。黑暗中是一條昏暗的甬道,空氣中浮動塵埃、黴菌與泥土的腥味,古樸的石柱支撐著墓道的四壁——布蘭多一邊走,一邊回憶。在這裡原本有一道瑪瑙色的光障,後面是個墓窖,他們在那裡第一次遭遇了食屍鬼的襲擊。
他看到一個石制的平臺,記起來那上面原本放著一把火鴉之舌,那是一把黃銅階的魔法長劍,那把劍至今還是尤塔的佩劍。
再往後,就是那個大石棺了。
他從懷中拿出那些石片,其中一片像是鑿刀一般,就是從這個棺材之中發現的。布蘭多輕輕將石片放回原位——現在也用不著它了。他抬起頭來,墓窖下坍塌的部分早已重新挖開,那下面就是他和鹿身女妖御姐與鐘擺人一戰的地方。
黑暗之中走出一個窈窕的身影。
晶化病治癒之後的伊蓮容嫵媚地看著他,神色間帶著慵懶的微笑:“你來了。”
布蘭多點了點頭:“其他人呢?”
“都早已經準備好了。”
“你不必去的,伊蓮小姐。”
“伊蓮姐姐,”鹿身女妖糾正道:“留在外面也沒什麼意思,每個人都在參與這場戰爭,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呢。”
布蘭多默然地點了點頭。
兩人走過那道向下的階梯,進入溶洞群中,再一次經過埃諾爾的迷宮,然後就是綿延不絕的水晶分佈帶。布蘭多在那塊巨大的水晶前再一次駐足,崔西曼與女巫之王,還有那位中年劍士仍舊栩栩如生,彷彿水晶封印禁絕了他們生命的同時,也止住了千年以來時光的侵蝕。
布蘭多默默地向三人行了一禮,然後越過這裡,繼續前進。鹿身女妖御姐在身後看著他的身影,一言不發,但眼中同樣浮現出一絲敬意。
赤紅色的地表上開始出現那些玄奧的法紋,魔力侵蝕的跡象在五年中變得更加嚴重,有些地方的裂口中甚至滲出紫色的光芒來。布蘭多看著這些細節,心中明白對於一個維持了上千年的封印來說五年不過是一瞬,持續高漲的魔力潮汐才是造就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就與元素疆界的那個世界之壁一樣,隨著黃昏之龍的甦醒,封印已經到了崩裂的邊緣。
但這下面究竟有著什麼呢?
僅僅只是終焉的王座?
兩人終於來到那座大門之前——溶洞地帶在這裡變得無比開闊,空間中盪漾著一圈圈金色的波紋,當靠近這些波紋時,人們就可以看到一個個緩慢旋轉著、彷彿鐘錶指標一樣的金色半透明法陣。在這裡似乎連時間流動也被加快了,布蘭多彷彿可以透過流動的沙礫看到生命的流逝,但他立即搖了搖頭,明白那隻不過是龐大魔力扭曲造成的一種錯覺。
這就是琥珀之劍那個世界之中的終極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