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人一鹿同時抬起頭來,注視著那個遙遠的方向——雖然淺海已不再有波濤,龜裂的土地上世界之水從各個方
向流向虛空之中,但遠處一片銀白,浮雲如海,淺海之美仍舊不遜色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處的地方。
元素震動了,四個元素界彼此共鳴著,彷彿是一個新生的啼音。
黑月墜亡以來的第一次,在失去了Tiamat法則之後,元素疆界內的萬物與元素第一次重新恢復了活力。
“看到了嗎,瑪洛查!”菲婭絲驚訝地叫道:“它在復活,淺海在重新恢復活力!”
“那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或許我們都在時間的洪流中化為了飛灰,它也不會回到過去那個樣子。”瑪洛查淡淡地答道。
“但畢竟有希望,不是嗎?”
瑪洛查點了點頭。
“走吧,瑪洛查,”菲婭絲神采飛揚地說道:“多虧了領主大人的淺海聖劍,得到了淺海的傳承之後,我們也可以更多地幫助他了。”
但瑪洛查卻佇蹄不前。
菲婭絲察覺到自己同伴的異常,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它:“怎麼了?”
水晶牡鹿怔怔地看著不遠處,在那海堤之上龜裂的縫隙之中,一株渺小的花兒正在隨風搖曳著,那是鱗狀的花莖,總狀的花序,兩朵並蒂的星之花,在微風中彼此守望著。
那是多年之前,它曾經見過的景象。
一滴淚水竟然從牡鹿的眼角中滑落。
騎在瑪洛查的犄角之上,菲婭絲一時竟然呆住了,她用一種不可置信的口氣說道:
“那、那是塔塔小姐的星之花……”
……
山呼海嘯的歡呼聲霎時之間響徹整個東梅茲平原,一場彷彿永無止境的戰爭終於在這一刻劃下了句號。
當那個巨大的空間異常點在布加人的法術打擊之下緩緩閉合之後,每個人都丟下了手中的武器,喜極而泣;人們長久地佇立在魯施塔殘破的城牆之前——克魯茲人們在這裡丟失了他們先輩的土地,但不過區區兩年之後的今天,他們又回到了這裡。
瓦爾哈拉參天的樹冠在戰場上閃爍著光芒,光靈們在向所有人示意——預計十個小時之後,這座要塞將重新開始傳送,而這一次它的目的地,將是回到埃魯因。
埃魯因人們在慶祝與歡呼著。因為在漫長的戰爭之後戰士們終於可以重返自己的故鄉,雖然接下來可能還有更加險惡的局面要應對,但每一個人此刻都只是歸心似箭,接近三年來,他們已經太久沒有看到自己的父母、妻子與兒女。
對於親人與家人的眷念,已經超過了一切強烈的感情,當然他們還要將那些戰死沙場的同胞帶回故國,讓英靈魂歸故土。
當託尼格爾的艦隊也在天空中匯聚時——另外兩支艦隊,克魯茲人與哈澤爾人的艦隊齊齊轉向,用旗號向這些來自於埃魯因王國的勇士致敬。這是一種不需要用語言來形容的尊重與感激,一個古老的文明在同為凡人的他們手中浴火重生。
瓦爾哈拉城內。
希帕米拉喜不自禁地坐在長椅之上,專注於眼前的事物——一枚六角形的勳章,像是某種甲殼。她有些愛不釋手,因為這是炎之聖殿為了表彰她在這場戰爭之中的巨大貢獻,在徵求了她本人意見之後專門為她鑄造的功勳章。
可能也是這場戰爭之中唯一一枚異形的勳章。
維羅妮卡有點奇怪地看著這位少女,用眼神向芙蕾雅詢問:“她真有這麼喜歡這東西?”
“嗯……”芙蕾雅當然清楚這位崇山女神的牧師小姐奇特愛好。據說希米露德的神官或多或少審美都有一些異於常人,她們喜歡那些厚重的、堅固的東西,譬如山岩。對於維羅妮卡的提問,她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希帕米拉小姐喜歡就好,”維羅妮卡笑了笑:“她在魯施塔的最終之戰裡擊殺了三頭利維坦之子,給我們解決了大麻煩,人們現在都在追問這位神官小姐的身份呢嗎,要不是和布蘭多有約定,我們肯定是會讓她來當這個英雄的。”
“為了鼓舞士氣嗎?”芙蕾雅問道。
維羅妮卡點了點頭:“這場戰爭太過漫長了,而眼下不過是暫告一段落。我們還要分兵向哈澤爾高原繼續進攻,另一方面,時間點也接近了。”
聽到這個詞,芙蕾雅神色有些沉重起來:“大戰在即了?”
“我想不會太遠了,惡魔與能族的聯軍已經吞併了艾爾蘭塔,它們轉眼之間就會南下。而在南方,雖然瑪達拉芬霍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