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如鐵,她倒不是在意這些人的小命,只是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而已。她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些呆呆的小姑娘竟是如此的‘狡猾’。
這時候遠處觀戰的眾人們興奮了起來,在大個子的帶領下。他們嚷嚷著發起了衝鋒,黑火教徒本就被先前一波突如其來的攻勢打得七零八落,這會兒更是摧枯拉朽,直接潰敗了。
“你們會後悔的!”安德莎氣得尖叫一聲,她快氣瘋了,本來沒把希帕米拉看在眼裡。她的目標原本是這個小姑娘後面的布蘭多,卻沒想到一時大意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像是為了應證她的憤怒似的,伴隨著她的尖叫聲,街道上忽然轟一聲巨響,地面之下什麼東西捲起泥土伸了出來。
那東西是如此之龐大。又出現得如此之突然,以至於希帕米拉都沒能來得及看得清楚就已感到一股夾雜著土腥味的勁風直撲面而來。她根本沒有反應時間,只是聖殿中訓練時留下的本能讓她開啟了了左手中指羊首指釘上的紅寶石。
防禦驟增一倍,再加上鐵皮聖歌的百分之三十防禦,她身上的光幻之羽長袍表面竟呈現出金屬的光澤,一面若有若無的虛質之盾也浮現在她身前。
但這些幾乎都毫無作用,那巨大的東西重重地抽在虛質之盾上,無形的盾立刻四分五裂,無可匹敵的力道繼續向前,又落在她身上,希帕米拉當即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後面燃燒的廢墟之中。
“神官小姐!”
“神官小姐!”眾人忍不住驚叫起來。
希帕米拉艱難地從碎石下爬了出來,雪白的臉蛋上有好幾處擦傷,口鼻溢血,她看了那從地下升起來的東西一眼,才發現那東西根本就無法用語言形容。
它長得有些像是一條觸鬚,但形狀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改變,更令人驚奇的是你根本記不住它上一刻的樣子。這觸鬚的表面浮現出許多人類的面孔,這些面孔或者驚懼、或者痛苦、或者悲傷與絕望不一而足,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沒有眼珠,空洞的眼眶中一片漆黑,彷彿要將人的心神從中間吸進去。
這絕對不是物質界應有的東西,希帕米拉只看這東西一眼就感到其身上瀰漫的邪惡與絕望的意念,這條觸鬚有二三十米長,但她知道它的本體更大——這絕非是她可以對付得了的東西。
“快跑!”她立刻對其他人喊道。
眾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這時候那條觸鬚又一次向希帕米拉壓了過來,希帕米拉右手連閃,至耀之冠,殉道之所,敬謙之言三印同時開啟,她舉起手中的山川屬意,‘砰’一聲那觸鬚重重地壓在了十字戰錘之上,希帕米拉感到自己腳下向下一沉,但卻生生地擋住了這一擊。
至耀之冠提供全技能提升五級,持續一刻鐘;殉道之所犧牲一半生命換取屬性加成百分之三十,持續二十秒鐘;敬謙之言提供百分之十全系傷害免疫能力,持續二十秒鐘。
安德莎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竟然有凡人能擋得住弗德里奇一擊?
“神官小姐加油!”
眾人才剛剛提起的心又重新落了回去,忍不住歡呼了起來。眾人旁邊的年輕黑火教徒生生地止住了自己跟著嚷嚷起來的**,他忍不住有點一頭大汗,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
但希帕米拉心知肚明這並非長久之計,先不說八聖印的持續時間非常短,而且她感到這怪物並沒有出全力。對方像是在玩弄獵物。
這是邪神——
作為希米露德的神官,與牧樹人一樣同樣是蓋亞的信者,她對於這些扭曲的生物並不陌生,她甚至能感覺出對方究竟是那一位邪神。
邪神弗德里奇,最殘暴的冰原之主。
“必須得帶大家離開這裡。”神官小姐心中升起責任感,這是蓋亞的女兒們——群山的少女與生俱來的憐憫的與寬厚之心。
觸鬚再一次向她掃來。
這一次安德莎也出了手,她打定主意要趕在布蘭多抵達之前先解決掉一個威脅,否則這個小姑娘和那個年輕人聯起手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希帕米拉則展示了一張卡牌。
庇護聖歌。
一道白光在安德莎、觸鬚的攻擊與她之間綻放開來,這張安若度聖戒轉換來的卡牌可以讓人免疫一切傷害。所以希帕米拉非但沒有受傷,反而是藉著這力道遠遠地飛了出去,落在了眾人身邊。
她一站起來立刻對不遠處粗眉毛的少女喊道:“帶大家走!”
經過先前的觀察,她已經知道眾人中最有威信的是那個大個子,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