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契鄉下的小姑娘,她弱弱地說道:“只是先前一直沒有找到好的機會,眼下這兒的地形很合我的意,埃魯因的步兵戰術操典上說……”
“別管操典了,說你的想法。”尼玫西絲嘆了口氣,有點恨鐵不成鋼地打斷她道。
看著這兩位的對話,來自克魯茲的年輕人們都有些忍俊不禁,他們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一位‘軟弱’的指揮官竟然能帶領他們走到這裡,就算是放在克魯茲帝國境內,他們這幫傢伙也冠得上桀驁不馴這個頭銜,除了在維羅妮卡手下服服帖帖之外,大部分曾經管轄過他們的上司估計都會將他們列入令人頭痛的存在的名單之中,而這也是他們所驕傲與自豪的。
但不得不說,有時候人的際遇是十分奇妙的。
大約是感到克魯茲人的騎士中有些肩頭聳動得厲害,芙蕾雅也臉紅了紅,但還是認真答道:“是的,學姐大人。冬狼畢竟是魔物,如果我們想辦法擊殺了指揮它們那個人,那麼它們就很難再對我們構成威脅了,我們總不可能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一直逃亡下去的。”
“怎麼能說是逃亡呢,我們這是在執行既定戰術。”阿萊亞趕忙糾正道,卻因為動作太大而牽扯到傷口,痛得他呲牙咧嘴:“折劍騎士團絕對不會面對敵人逃跑,指揮官閣下,你可要謹記著一點。”
“你閉嘴,折劍騎士團不是靠吹牛戰勝敵人的。”布倫德掃了這傢伙一眼,然後回頭問道:“可問題是我們能不能殺得了他,指揮官閣下,這樣做是有風險的。那傢伙顯然不會出現在狼群最前方,如果我們不能一擊得手,就可能陷入狼群的包圍之中。”
“何況……”他猶豫了一下:“如果那頭銀色的怪物和在他一起怎麼辦?”
“我說你小子,瞻前顧後哪能成大事,”聽到布倫德有反對的意思,阿萊亞馬上唱起反調來:“戰場上的事情。本來就要靠運氣。如果你能百分百料到敵人,那還打什麼仗,直接叫他遣使者來投降不就好了?”
“哈哈,那傢伙說不定真會派一頭狼來向你投降,布倫德,你聽得懂狼語嗎?”這傢伙幸災樂禍地問道。
“我聽不聽得懂狼語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才反對現在又支援。阿萊亞,你們伊尼耳人能不能不要這麼蛇鼠兩端?”布倫德終於被這傢伙挑釁得起了真火,忍不住冷冷地嘲諷道。
阿萊亞卻毫不在意,滿不在乎地答道:“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剛才你支援。我自然要反對。現在你反對,我就要支援,怎麼了,你有什麼不滿嗎?”
“沒工夫和你這種傢伙不滿——”布倫德被氣得夠嗆,他還想說什麼,但卻被小佩洛打斷了。這位矮小的克魯茲騎士將雙手攏在熊皮大衣的袖子裡,開始彷彿沒聽到布倫德與阿萊亞的爭執,直到此刻才開口道:“其他都沒問題。但那頭銀色的怪物怎麼處理你考慮過麼?”
這個問題也是困擾整個折劍騎士團的問題。如果僅僅是冬狼與尤熙侯爵,恐怕他們早就調過頭去殺出一條血路。
但問題是。那神出鬼沒的銀色怪物實在是太過可怕,在前一夜的戰鬥中,給每個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甚至即使是提議的芙蕾雅,在聽到這個問題時也忍不住沉默了下去。
那頭銀色的怪物究竟在還是不在,如果在,又應該怎麼處理?
……
“走運的傢伙。”
尤熙站在冰川的裂口處時,仰頭欣賞著氣勢磅礴的自然美景,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感嘆。他無意識地轉動了一下環蛇指環上的祖母綠寶石,就像還在自己的城堡裡時那樣,他在思考時就會做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彷彿有助於他冷靜下來一樣。
只是此地寒風凜冽,怎麼也和他位於灰山附近塊座氣候宜人的領地聯絡不起來,而戒指的主人現在也不再需要這樣的小動作來保持鎮定,亡靈的思維冷如堅冰,他這不過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而已。
在狼群發現者裂口之前,他也無法相信這群克魯茲人竟然能這麼碰巧找到這麼一條出口,誰又能想到這群克魯茲騎士竟然能誤打誤撞找到冬眠者聖殿外圍唯一一條裂口呢。
白峽,這應該是此地的名字,在克魯茲人抵達此地之前,他與安列克曾經花了數天時間來尋找這條裂口,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不得不回頭去透過有那頭霜龍把守的正門。
可沒想到就是這一追一逃之間,竟然讓他找到了這個地方。
雖然克魯茲人又一次逃之夭夭讓他有些不爽,但發現了這條近道亦讓他感到有些驚喜,甚至覺得這算得上是意外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