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爾尤自有些心有餘悸。
“是魔力之海上的潮汐……”布蘭多回憶著之前那可怕的降臨感,一字一頓地答道:“不……”
“是黃昏。”女騎士冷冰冰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布蘭多微微一怔。回過頭看著她,後者臉色同樣有些蒼白,但至少還能保持鎮定,她猶豫了一下,才肯定地答道:“是黃昏之龍,至少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感受到了來自於這個世界之外的窺視。但絕不會是惡魔,我心中有種預感,就是它在那兒——”
布蘭多默然不語,事實上他也感受到了,那種可怕的壓抑感,那怕是之前在遊戲之中,他也從沒有感受過。
“是這東西把它召來的嗎?”夏爾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手心中那灰色的石片,滿頭大汗,彷彿正握著什麼可怕的事物:“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我想……應該不是。”布蘭多皺了一下眉,他隱隱回憶起之前那種被窺視的感覺,那股龐大的力量好像頃刻之間擊穿了魔力之海與沃恩德之間的屏障,降臨在法坦港上空。然而這個通道卻並不是由他們手中這些灰色碎片的共鳴開啟的,與其說是召喚,還不如說是——
一種強行降臨。
……
那澤爾郊外——
一雙金色猶如火焰燃燒般的眼睛在黑暗中緩緩張開,隱藏於枝葉之下的這雙眼睛的主人猛然從灌木從中坐起,發出一陣撲簌簌的聲音。這是離開帝都的第三天,西德尼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這個動作牽動了傷口,讓她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獅子宮的聖女像此刻已不復平日裡的優雅與從容,臉上滿是混合了鮮血的灰塵,不過還好,至少那東西還在,藏在厚厚的衣服底下,這讓她稍微安心了些。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疑惑地看向梅茲東面沿海地區的方向。
魔力之海為什麼會忽然變得動盪不安?
是什麼在與這東西產生共鳴?
一絲疑慮浮上她心頭。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十七幕 埃魯因人?
瑟瑟寒風從高原乾裂的土地上橫掃而過,稀疏的草木窸窸窣窣地搖晃起來,折腰向這位冷漠嚴苛的君主低頭稱臣。法瓦茲伸出雪白的爪掌,接住從天而降的雪花,細細的利爪從絨毛下伸出,閃爍著絲絲寒光。它抬起頭,碧藍如海的眸子裡倒映出整個北方天空與大地之上的景象,那是這樣一幅圖景,安澤魯塔北方山系猶如一扇巨門,橫亙在天際的盡頭,在開闊的沖積平原之上,河流如同閃光的緞帶,河流流向遠方,匯入起伏的山脈之下,重重的灰影,彎折的曲線,最終都聚集於一點。
那裡是一座要塞,通往長青走道最後一扇門戶。
法瓦茲默默地注視著那個方向,心中不知道在轉動些什麼念頭,寒風吹拂著這頭百獸之王束有黃銅環的雪白鬍須,使之微微晃動著。它回過頭,披掛在身上的厚重盔甲隨之發出一陣稀里嘩啦的脆響:“換旗幟。”立於這頭英明神武的獅王身後的是兩排體格高大的金鬃禁衛,但人群之中,有一位手持長杖、身披紅袍的年邁獅人,只見它俯首屈膝,顫顫巍巍地問道:
“現在?我尊敬的陛下?”
法瓦茲豎起一根指頭,尖銳的指甲閃爍著鋒利的寒光,它輕輕晃了晃這根指頭:“不要叫我陛下,那澤,只有那個人能稱之為陛下。她是千境之君,萬王之王,她是白晝之光,黑夜之色,那詩篇上早就預見了她必將君臨天下,如今她回來了,帶著萬世的福音,和獅人一族的救贖。你我侍奉她,如同侍奉君父。”
摩黛絲提注視著獅人的營地,冷血動物特有的豎瞳中含著一道冷冽的狹光,她旋即看到一片片黑色的旗幟從那一望無際的營地之中升起,取代了原先如海洋一般的金色獅鬃旗。“呵呵呵,”這頭母黑龍不禁低笑了兩聲。“真是榮幸,能見證這樣一個時代的降臨。”
她向上攤開雙手,一片片黑色的旗幟隨之在她身後緩緩升起。
那旗幟之上,名為亞斯格特的聖徽閃閃發光。
劍之年祈聖節前夕,金鬃託奎寧的獅人穿過羅科齊——斷劍山脈要塞群,喬根底岡大軍攻陷了四境之野南面最後一座要塞——亞薩,兩隻軍隊在長青走道南端匯聚,其後同時宣佈易幟。黑色的帝國戰旗,黑暗之龍奧丁的象徵。在消失在大地上整整一千年之後,終於又重新降臨在這片土地之上。
克魯茲人向北逃竄的殘兵,騎士還有貴族們,有幸親眼見證這改變歷史的一刻的誕生。
訊息被帶到北方,人們很快發現,帝國至高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