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完全由水晶構成的生物——
兩三人高,足足佔據了半個走廊,長得有些像是蜘蛛,有四對足,有明顯的頭胸腹部,頭的部分又尖又細,看起來好像是一個鉤子的造型;但這東西身上的厚實的甲殼又與某些甲殼類動物又有類似,使其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不過對方明顯不懷好意,它看到梅蒂莎的一瞬間,便舉起了兩隊前足,眼睛中流露出顯眼的紅光。
“晶簇——”
小公主手持長槍,盯著這東西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來。
……
時間彷彿長時間的處於某個靜滯的狀態之下。
布蘭多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他感到自己身處於一個漆黑的、既無上下、亦無左右的世界之中,這裡彷彿沒有時間的流逝,也沒有空間的概念,他唯一可以感覺到的——只有自己的思維。
無法發出聲音,也無法移動,甚至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天,又或許是一年,也可能完全停滯沒有流逝,因為缺乏參照物,他只覺得那是一段極其漫長的時間。
“這就是死後的世界?”
他忍不住心想。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未完待續……)
第五十六幕 合作
在布蘭多的視野中,黑暗中開始出現許多散發著繽紛光彩的斷片。像是散落在黑暗之中反光的玻璃碎片,又像是一面面鏡子,鏡中倒映著各異的場景。這些場景有的是他曾經所經歷,有的則讓他感到陌生,這些場面不斷隨著閃光的斷片浮現,又消失。
直到一扇穩固的光門出現在他面前。
那是一個較大的斷片,但它有一個發光的門的形狀,布蘭多注視著門內,散發著光芒的門內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那是某處在微醺的和風之中沉醉的庭院,雕樑刻柱,繁花繚繞,輕歌淺唱,象牙般潔白的雕廊立柱隱沒於林蔭之間,那畫面散發著淡淡的微光,猶如時間流逝的畫卷,彷彿常春永駐猶在夢境之中。
布蘭多看到一列列身披甲冑的衛兵,銀鱗閃閃,手持長戟,一頂頂尖頂的銀色哨盔,彼此交錯晃動著,亮銀的面甲後面露出尖尖的耳朵,銀色的長髮猶如流蘇一般順著背甲披散而下。
正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說道:“你這人怎麼老是喜歡偷窺別人的內心世界,難道說預言中的王者就是你這樣的人?”
是個女性的嗓音,有些沙,低沉而沉穩,讓人聯想起精靈們的月光酒,經久而醇香,令人沉醉。
布蘭多微微一愣,想要左右環視才意識到自己不能動彈。但長時間的黑暗讓他的其他感官變得敏銳起來,而且記憶與聯想力也更加豐富,這個嗓音在他腦海裡迴響了片刻,他就分辨出它那個不可能的主人來——一個本應該早就死了的人。
“白?”他不能發聲,但腦海中自動跳出這個問題。
“這是你的記憶?”
“你不是死了麼,還是這是我的幻覺?”
“是你的幻覺。這裡是地獄,你死了,所以我們才能再相見。”白的聲音還有心情開玩笑。
“看來你沒死。”
“我沒死,你運氣好,所以才能這麼快甦醒過來;我本不該提醒你的,因為反正也和我沒什麼關係。”
“……什麼意思。”
“因為你若早說你是被瑪莎選中的那個人。當初也不必害得我那麼慘,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而且我沒想到獲選者會有你這麼沒用,竟然差點死在試煉之中,差點害我和你一起陪葬——”
“是你救了我?”
布蘭多沒去追究為什麼對方還活著這個問題,現在他大概也能猜出幾分。
這個女人掌握的靈魂要素相當上位,所以可以將自己的靈魂剝離軀殼儲存下來,潛伏在他身上;這種存在的方式與當初風后聖奧索爾將自己的靈魂留在聖戒之中很類似,只不過前者從來沒有徵求過他的同意。
“不是我,我也救不了你。但的確是我把你叫醒的。”
“是你把我叫醒的?”
布蘭多逐漸找回先前的記憶,他想起那泰山壓頂般向自己傾來的碎裂的冰川與裹挾在碎冰之中的岩石,想起自己失去知覺之前發生的事情。
“想起來了?”見布蘭多沉默,白問道。
“想起來了。”
“但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所以說你運氣好,你沒死,而這裡是個很奇特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