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筧堅定地面對他,語氣也是堅定的:“不可能。”
“你再說一遍。”
“我愛她!”
葉初寒微微一僵,眸光瞬間陰冷起來,看了一眼居筧身後的保鏢。
白筱童還沒明白他們的對白什麼意思,只見那個人走向居筧,兩隻手握緊木棒,重重地揮向居筧的後頸。
“不要!”她尖叫著,眼看著居筧一口鮮血吐出來,頭流血不止。
見那人再次揮起木棒,白筱童不顧一切跑過去,從背後抱住居筧。
他身上的血染紅了她的雙手,她凌亂的衣衫。
居筧對她悽然一下,眼神越來越恍惚。
“葉初寒,他原來是我男朋友,他說愛我,可是我們今天真的是碰巧遇見的,我因為碰上了搶劫,摔倒了,他——”
“你當我是瞎子麼?!讓開!”
白筱童又看了一眼居筧,他已經閉上眼睛,“要是有錯,那也是我的錯,你怪我好了!”
“怎麼?又要為了他把什麼都攬上身嗎?”葉初寒脫下大衣,轉頭對一直在他身邊的男人說,“帶她走。”
男人拿過葉初寒手上的那件大衣,搭在白筱童肩上,摟住她的雙肩,將她從居筧的身邊拉開。
她眼睜睜看著無情的棍棒打在居筧清瘦的身體上,做這一切的又是那個將她拉到地獄的人,她心裡忽然湧起一股絕望。
白筱童瘋了一樣,掙脫男人的雙手,從地上抓起一個破碎的玻璃片,在空中揮舞,“別過來!都別過來!”
她看了一眼躺在血泊裡的居筧,咬咬牙,
把尖銳的斷口對準自己的咽喉處,“停他一下試試看!”
“白筱童!”
白筱童的手一抖,玻璃刺進她嬌嫩的肌膚,真的很痛,“停手!”她只能說。
她含著眼淚,充滿哀求的眼神看著葉初寒。
“葉初寒,求求你……”透明的眼淚掉在破碎的玻璃瓶上。
那時的她,並不知道在葉初寒面前用血和淚去保護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麼。
等她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時過境遷了。
倏然,她眼前一晃,葉初寒一把握住一個打手的手腕,搶下他的木棒。再一閃身,擋在另一個打手身前,用木棒將他擋開……
其他的打手都停住動作,看向葉初寒。
葉初寒只是靜靜走到白筱童身邊,拿走她手中的玻璃片,用手指托起她的下顎,細細審視她的傷口。
“以後遇到什麼事都別傷害自己。”他冷冰冰地說。
“葉初寒……”受驚的白筱童看著他,示弱般想拉他的手臂,葉初寒退後一步,避開。
“要怎麼樣都隨便你吧!”他灑脫地轉身,走向車子。
白筱童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有一種錯覺,葉初寒此刻的背影,就像是被遺棄的小動物一樣脆弱。
他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葉初寒!”下意識呢喃出這三個字,白筱童似是再也沒有力氣,身體也軟了下來。
只是,葉初寒像是有感應一般回過頭,在其摔地之前將她順勢攬進了懷中。
白筱童意識已經越來越渾濁,感覺不到疼,只是覺得身體彷彿被抽乾了氣力。在昏沉的意識中我看到他英俊的臉上滿是焦急,不知道為什麼,白筱童的眼睛忽然溼潤了。
葉初寒接過一件男人的外衣,將她嚴密的包裹起來,聲音有些乾澀“別怕,沒事了……”
白筱童被他緊緊的擁在懷裡,他俯首,溫柔的一吻烙在她的眉宇間。沒有疼痛,沒有驚恐,沒有害怕,只有一陣酸酸楚楚溢滿心田,最終她說出口的,只有一句,“葉初寒,求求你,你放過他……”然後,終於徹底昏睡過去。
葉初寒失神了片刻,終於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喘息的居筧,“我會送你出國,從今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自鐵窗灑下來暖暖的陽光,風流倜儻的人如夢如幻,像極了神話中的天神。可是他看向對方的眼神是複雜而冷冰的,連周圍的空氣也似乎不再流動。
說完那一句話,不等居筧有任何的回應,葉初寒便抱起白筱童,走了出去。
而居筧緊握著拳頭,幽深的眸子閃著瘋狂的火焰。
他被自己最愛的女人連命都不要的袒護著,但是,他此時的心裡沒有任何的喜悅,就像是被人挖空一樣的失落。
不!他對她不會輕易放手的!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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