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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老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貴州盛產銅、水銀。銅嘛,太重,運輸極為不方便,官家來做才算恰當。而水銀輕,運起來方便不是。而且運到江南蘇杭一帶大有賺頭。”

“你開藥鋪的,怎麼知道這些啊?”許維鬼眼珠一轉,又擔心是有人專門下套子讓自己往裡鑽。

見許維戒備心如此足,胡國樑曬然一笑,也沒遮遮掩掩地答道,

“其實我也是從一個經常在我藥鋪中買藥的客人中得知的,他做水銀生意,所以才知道這裡邊的行情,所以才不遠千里來貴州,一方面想進點藥材,一方面也想看看能不能弄點水銀回去賣。”

難怪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原來是為了做生意。許維的戒備之心也頓時少了不少。

“做水銀的生意有沒賺頭?”許維不再兜圈子。

胡國樑沉吟片刻,一字一頓地說道,

“水銀生意還是大有賺頭的。就算是價格比臬司衙門定的價格翻三番,還是有得賺。”

聽完胡國樑說的話,許維心裡愣了一下,隨後大喜過望,奶奶個雄,居然翻三番還有的賺,這裡頭門道可深了。而且這姓胡居然知道衙門裡賣的價格,看來也不是個實心眼的人。

水銀實際在蘇州販賣的價格只能是在翻四番之上,不然扣除運費、工錢後大老遠的商人們從蘇州跑到貴州還能賺到什麼!

“你知道臬司衙門的賣價?”許維再三打量了下胡國樑。

胡國樑有點受不了許維的注目,甚是爽快地答道:

“這官價是一擔三十九兩,臬司賣給商戶則為一擔六十八兩,而我若是運到蘇州,憑在蘇州已經預先找好的關係,便能賣到一擔一百四十八兩的價格,利潤為八十兩。臬司每次都是賣出一百五十擔,但我不可能全額收足了,最多頂了天也只能買到一百擔左右,故往返一趟可賺八千兩,扣除運費及人工,還可以賺到七千兩。”

“七千兩!七千兩啊!果然是好生意。”聽到這麼多的錢,許維嘴角邊不由自主地流了點口水出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老胡,你可不能怪我了。

趁胡國樑不注意的時候,許維迅速把暗藏於手掌心中的七竅昇天丸投入桌前擺的一壺酒內。昇天丸入水即化,無色無味,堪稱暗算人的一大殺招。若不用藥丸控制胡國樑,怕姓胡的一回到蘇州便能甩賣水銀捲款潛逃。

許維從來就只信自己不信他人,人性本惡。當然,除了一人例外,桑信,畢竟桑信無償為許維做了許多許多事,而許維也能感覺得出桑信似乎把自己當成他的孩子來對待。

一陣觥躊交錯後,胡國樑與許維的關係似乎拉近了不少。

“胡兄,我想讓你幫我做一趟買賣,事成後送你酬金五百兩。”

“莫不是水銀這個買賣?”

“正是。只要胡兄帶著兄弟我的這批貨,回到蘇州後迅速找到下家賣掉,便能入手五百兩,你看如何?”許維鼓惑著胡國樑,這也可算得上是個無本買賣,不由他不動心。

“這個嘛,容我思量片刻。”胡國樑認真思考起來。

最終胡國樑還是應承下來,答應替許維辦好此次買賣。一番準備後許維送走了胡國樑,當然,他還暗中送走了一個人,桑信。讓桑信跟隨胡國樑上路,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許維手上並沒可信之人,監視胡國樑之舉又極其重要,關係到自己的第一桶金的收穫情況。

若是胡國樑到了蘇州就撂挑子,那就等著他毒發身亡後由桑信取回貨物另尋他途販賣;若是胡國樑能恪守信用,真把貨物給賣掉並返回貴州,則讓桑信暗中替胡國樑解毒。

就在許維苦等胡國樑迴歸的這段日子裡,貴州巡撫良卿彈劾劉標一案又有了新的進展。

由於乾隆帝的重視,九月十一日內閣遵令將劉標革職拿問,交良卿審理,並對良卿嚴行申斥,認為都是因良卿不實力監督所致。如果良卿心存袒護,曲意為劣員開脫,必將受到嚴厲懲處。

九月二十三日,良卿具折復奏,他先承認自己在貴州省的銅、鉛開採和運輸事務的管理方面負有責任。

接下來,良卿還將所查劉標虧缺的銀數,向乾隆帝做了詳細彙報。

還彙報了造成銅、鉛等項虧缺的四大原因:一是因銅廠入不敷出;二是舊廠衰微又屢次加投想起死回生;三是有部分資金用於補貼並借給廠民而無法回收;四是在運輸過程中由於腳戶逃亡及缺乏馬匹運送,就僱傭腳伕背馱肩扛,貼賠了不少銀子。

還奏報專管鉛務的糧驛道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