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訊息傳到鳳凰城,所有計程車族們都在狂歡,徹夜宴請。人人都在說,有了李將軍在,就不怕那些胡人!
可也有人在暗中嘆息,並沒有加入他們的狂歡當中,而是抓緊時間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周珏就是其中一個。
這日,鄭若再次登門造訪。周府依舊是一派忙碌。所不同的是,她看見許多下人們在裝箱籠。
周珏同以往一樣,親自出來迎接,將她帶到了水榭。如今全府上下唯有此處還是清靜的了。
喝了他親自斟的野茶,鄭若有些好奇的問道,“軒之府中可是有什麼大事?這般大動干戈?”
周珏想了想道,“阿若,這事兒原本我就要與你說一說的。再過一個月,我便要回江南了。”
“回江南?”鄭若心中一動,“為何這般突然?”
周珏的羽毛扇在胸前扇了扇,放在了案几上,對著她說道,“其實也不算突然。不瞞你說,城中好多大族都在行南遷之事。這事兒,你應該也知道。去歲大旱之時,就有人行過這事。阿若,你莫要看這時整個遼西都在李贇手中,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其實,自從去歲胡人被我們用計趕走之後,我就知道,遼西是不會平靜了。石虎是個心眼如同針尖大的人,知道我們用計誆騙了他,勢必要回來報仇。李贇雖然是個少年英雄,可他帶兵時日畢竟短暫,怎能與那石虎的鐵蹄相比?遼西淪陷,不過是時日問題。”
鄭若認真的聽著,不時的點點頭,表示明白。
周珏見她沒有像城中那些人一樣,被李贇的勝利衝昏頭腦,心中有些讚賞。
“你且看,等李贇不敵之時,他也勢必會南遷。阿若,趁著還沒亂起來,趁現在路上還太平,你勸著族中之人趕緊南遷吧。”
“軒之,我心中有一惑,還望軒之能解惑。”鄭若不答反問。
“請說。”
“如果我們全去了江南,這鹽場該怎麼辦?”
“放心,我會留下幾個暗樁,照看著鹽場。不過,兵荒馬亂的,到時真實情況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他挑了挑眉,笑著問,“難道阿若認為錢財與性命相比,還是錢財重要些?”
鄭若哈哈一笑,“軒之說笑了。錢財乃阿堵物,哪有性命重要?丟了錢財,還可再賺,可若是沒有了性命,拿什麼賺?”
“阿若說的不錯。正是這個理。”周珏說道,“何況你我合作鹽業以來,賺的也不少了。”
鄭若點了點頭。
周珏輕聲說道,“阿若,同我去江南吧。一旦,石虎率軍攻打,九郎就不可能回來了。石虎一旦踏破賀蘭山,李贇就首當其衝,到時還不知道他會怎麼樣呢。你跟著我去江南,才是最好的一條路。”
聽見他提起王縉之,鄭若臉上出現了一絲希冀,緊緊的看著他問,“是否有了他的訊息?”
周珏拿起了羽毛扇,雙眸黯了黯,道:“沒有。”
鄭若毫不掩飾失望之色,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南遷之事我回去再與父兄商量一番。”
周珏點了點頭,“這事還需抓緊,眼看就要入冬。我看那石虎等不了那麼久,一旦糧食短缺,勢必會來劫掠。”
“嗯,我知道了。我這就告辭。”
周珏親自將她送到了門外。看著她離去的馬車,失神好一會,嘆息了一聲,才回去,往書房走去。
鄭若回去之後,還是和往常一樣,有事無事都要叫幾聲“影一”的名字。弄到後來,林三娘也知道了這個人。只是,影一依舊沒有現身。
日子在她遊說父兄和族中長老南遷之事中緩緩滑過,過了十幾天,天兒一天比一天冷。去歲一場大旱,到今年糧食的收成都不是很好。鄭若知道周珏說的沒錯,照這樣的情景下去,石虎遲早來犯。而且,去年戲耍了他一番,此次進犯勢必比起以往來更加兇猛。
另一面,她不時的去拜訪周珏。和他一同打點著鹽場的事務,為最後的離去做準備。同時,她還提出想與他在江南合作生意的意見。周珏自然不會拒絕,只是做什麼生意,鄭若還未想好。周珏爽快的答應,讓她心中的大石放了下來。在這個重視門第時代,如果有了周家為依靠,在江南的日子就不會難過。
又過了幾天,李贇派了人快馬傳信,讓鄭父他們趕緊收拾東西,遷離鳳凰城。因為,賀蘭山發現了胡人的行蹤。
石虎的進犯雖然在意料之中,卻比前世足足早了半年。
這時,鄭若父兄還有族中長老才真正對鄭若刮目相看,贊她料事如神。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