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老滿貫仍盯著她,竟然還跨了一步上前。
李栩不解其意,打趣道:“老爺子,您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瞧著大姑娘就走不動道。”
“不是不是,我是覺得這姑娘長得著實像我妹子,特別是那眼睛和鼻子,簡直活脫脫和我妹子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
白盈玉微微一怔,遲疑問道:“老人家,請問您貴姓?”
“我姓林。”
“姓林!”李栩反應甚快,先大叫起來,指著白盈玉道:“阿貓,你上回說過你孃家也姓林!”
嘴唇微微顫抖著,白盈玉焦切地盯著老滿貫問道:“請問,你妹子喚作什麼?”
“她叫招弟,因為我爹孃本來還盼著再生個男娃。”
不對,孃的名字並不是招弟,白盈玉失望地垂下眼簾。
老滿貫撓撓頭,又道:“對了,進了都督府後,她嫌名字不好聽,又給自己起了另一個名。”
“是什麼名字?”
“我也記不太清,好像和柳樹有關係。”
“可是……林扶柳?”
老滿貫拍著腦門,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林扶柳,怪拗口的,還是招弟叫的順口。”
眼中含淚,白盈玉萬沒想到能在此地遇見親人,盈盈拜下:“舅舅!”
老滿貫有些驚住,抖聲問道:“你,你是招弟的孩子?”
“是,我娘閨名就喚作林扶柳。”
“快起來,快起來……”老滿貫手忙腳亂地扶起她,“你娘呢,她現在在哪裡?”
“我娘,在八年前就已撒手人寰。”
老滿貫呆了半晌,口中喃喃低道:“死了……原來她早就死了……我還唸叨了她這麼些年……原來她早就死了……”他的一雙老眼愈發混濁起來,“那你爹爹又是誰?”
“我爹爹……”白盈玉猶豫一瞬,“他是個做綢緞生意的……”
“哦,生意大不大?”老滿貫的聲音透著驚喜,迫不及待地問道。
白盈玉自他眼中看見了與姨娘們相似的光芒,神色黯淡了下,答道:“只是小本生意,而且他也已經離世。”
“哦,這麼說,你這孩子現在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可許了人了?”老滿貫的眼睛往李栩身上一溜。李栩出手大方得很,他尋思著她若與李栩在一塊,也算是佳配。
“不、不、不……”白盈玉知他想岔了,可又不能將白寶震的事情告訴他,求助地看向李栩。
可惜李栩立在一旁,雙手抱胸,皺眉望著房粱,猶在神遊太虛,壓根看不見她的示意。他怎麼也想不到老滿貫竟然會是白盈玉的舅舅,如此說來,白盈玉的娘當年也在都督府中,是個丫鬟……實在想不明白,只覺得這叫一個亂,又叫一個巧,還是應該先告訴二哥去。他剛一轉身,便看見蕭辰。
“二哥!”
聽見李栩的喚聲,白盈玉回過頭去,也看見了蕭辰……
此處是客棧大堂,又是晌午時分,客人來來往往,加上店小二殷勤地招待聲,顯得甚是熱鬧。在這其中,蕭辰愈發地顯得格格不入,他在距離他們約一丈遠的地方靜靜而立,似乎並沒有要近前的意思。
“二公子!二公子!”
老滿貫隨著他們轉頭,看見他便熱情嚷嚷,恨不能上前握了他的手說話。他不知道蕭辰姓名,只聽見李栩喊他“二哥”,便只喊他二公子。
酒臭撲鼻而來,蕭辰不著痕跡地讓開一步,有禮道:“老伯,今日來可是有事?”
“我就是特地來問問兩位公子,還有什麼事想問,或是還想聽我說些什麼。我昨夜裡酒喝多了,說話不清不楚,兩位公子若是有聽不清的,也儘管說。我是真沒想到啊,來這裡還能碰上我侄女,你們說說,這可不就是老話常說的緣分麼。我合該與二位公子有緣,你們還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儘管問,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千萬別和我客氣。”
他語氣中的期盼滲於言表,讓蕭辰無法置若罔聞。
“此處不便,到我房中再談吧。”恐老滿貫的大嗓門,嚷嚷得整家客棧都聽見,蕭辰只得往裡讓去,讓他上樓到房中細談。
“好好好。”
老滿貫見有機可趁,很是暗喜,又假模三道地讓李栩白盈玉先行,倒弄得他象主人一般。
李栩見蕭辰讓老滿貫上樓,既然明知老滿貫是來混吃騙喝的,思量蕭辰的心境,並不阻攔。
白盈玉垂著頭走在最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舅舅這般腆著臉順杆爬,就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