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你們皆是那登徒子……他的弟子?他……他才多大年紀,怎能貴為人師?”
商回語聲甚是自豪,笑道:“姑娘莫非竟未聽說過‘少年夫子’的名頭麼?”
秦素衣皺眉道:“少年夫子?”話音未落,她眼睛突然瞪大了,瞪著沈無咎,吃驚道:“他……他便是沈無咎!”
沈無咎此時已帶著左璧月自那小橋上走過來,笑道:“在下便是沈無咎,區區賤名,有辱尊聽。”
秦素衣望著沈無咎,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原來這個清華安適,令她芳心不安的美少年竟是沈無咎!
她未出玲瓏觀時,便聽黃老爺子說了很多沈無咎的軼事。那時她便甚是嚮往,亟盼見到那傳說中的“第一國士”、“少年夫子”。她心中總不明白,為何一個弱冠少年竟能有如許高的學問,他的聰明到底有多驚世駭俗。
看到那個寧小侯,她滿心以為沈無咎也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無所不為的紈絝子弟、花花大少,誰知沈無咎竟當真如鸞鳳、皓月,非寧小侯這等寒鴉、燈燭之輩可比。
沈無咎見這紅衣女郎望著他,目中似有情意,他心下得意,童心忽起,便道:“姑娘為何這般看著在下,莫非在下衣有飯粒麼?”
秦素衣雙頰一紅,趕緊將目光轉向別處。
只聽沈無咎又道:“姑娘莫非不想到笑傲山莊去了麼?”
秦素衣轉過頭來,剛想說“找到你便不必找笑傲山莊了”,可是話到嘴邊又生生煞住,暗思:“我若這般說了倒像是小娘子找夫君一般,豈不羞煞人?”於是道:“還請公子賜告。”
沈無咎道:“由此往北十里,有山石林泉,極盡妍態,旁有莊園數頃便是。”
左璧月心下不忍見這位美麗姐姐被沈無咎騙得團團轉,於是道:“這位姐姐切不可上沈公子的當,笑傲山莊在東南,自此往東六里,再南行十里便是。我便是笑傲山莊的人,我絕不騙你。”
秦素衣這才知道沈無咎是在騙她,她的臉刷地一下變得蒼白,狠狠瞪了沈無咎一眼,翻身上馬,向東而去。
沈無咎眼睛望著秦素衣打馬而去,也不知為什麼,心中突然多了一絲惆悵。
便在此時,他看見一輛馬車帶著數騎隨從自東而來。
那馬車華貴敞闊,一看便知非富貴之家不能有。
沈無咎看到馬車車轅上坐著的那位錦衣公子,心中詫異:“寧小侯怎會突然到此?”
秦素衣打馬飛奔,嘴裡不停道:“壞蛋,好色之徒,登徒子……”。
本來沈無咎與她素不相識,便是說句戲言,騙騙她,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她就是覺得不應該,就是忍不住要生氣。
“別人可以推搪我、騙我,可是沈無咎,他……他怎能這樣對我?”
這位驕傲的姑娘尚不自知,就在她見到沈無咎,聞知沈無咎便是黃老爺子囑託她要找的那位“第一國士”、“少年夫子”沈無咎時,她的一縷情絲便已係在了沈無咎的身上。
秦素衣心事重重,竟未看到那迎面而來的馬車。
突聽一人嘻嘻笑道:“美人兒,咱們又見面了。”
秦素衣聽到這個聲音當真是大驚失色,看也不看來人,慌忙掉轉馬頭,就想奪路而逃。——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陰魂不散,追了她一路的寧小侯。
突見人影一閃,一個瘦得像猴子一樣的人已攔在她的馬前,一把抓住了韁繩。——此人正是寧小侯身邊那個武功絕高的侍從。
秦素衣驚得魂飛魄散,心中慌亂一片,只道是今番再也逃不出寧小侯的掌心了。只聽得那寧小侯得意道:“此番看你往哪裡逃……” 。。
第四回 長安道中逢寧小侯
誰知那寧小侯話音未落,忽聽沈無咎弟子中一個人叫道:“金昆!”
那瘦猴兒一般的人一呆,回過頭,望見沈無咎、商回、左厘、端木雍、山猛,動作立時僵住。
秦素衣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急忙一提馬韁,乘勢衝出。
那寧小侯面上的得意立刻消失不見,氣急敗壞道:“攔住她!攔住她!”
誰知那瘦猴兒竟如中了邪一般,全然不理睬寧小侯的吩咐,呆了半晌,竟規規矩矩向沈無咎他們走了過來。
秦素衣一口氣跑到沈無咎身邊,這才稍覺安心。
她被沈無咎捉弄,心中應當很是記恨沈無咎才是,誰知事到緊急,她竟不由自主向沈無咎身邊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