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今天早上是誰先開車出來的啊?”
陸臻恍悟,回想起自己方才在地鐵站裡的舉動,頓時覺得特別沒面子。
“怎麼了?”
陸臻臉上微紅,當然死也不會把剛剛心裡想的事對夏明朗坦白一番,眼神閃爍一番,馬上另開一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去了。
至於陸家二老,其實都是很好哄的,對著陸媽媽就是要誇她漂亮有氣質,而對著陸爸爸,則是另一番臺詞:要身體力行地誇他做的飯好吃。
陸臻一邊按著門鈴,再一次囑咐。
門開處,是陸媽媽站在門口,眼睛裡有點嗔怪似的:“怎麼搞到這麼晚才回來,你爸都等急了。”
陸臻黑線,總不能說倆大男人在地鐵站裡失散了,演了一出人海漂流吧,那也太丟人了,特種部隊的裡子都要被丟光了。
“好了。回來就好!來來,讓爸爸看看……”陸爸爸陸永華從廚房裡迎出來,笑呵呵地打著圓場。
“爸!”陸臻歡呼一聲,撲上去熊抱。
“好好!”陸永華欣慰地看著自己兒子:“嗯,黑了!也壯了!”
“那是,老爸我跟你講,這次不帶吹的,我現在可厲害了……”
又來了又來了……夏明朗在後面翻著白眼,貌似他們兩個哄騙家人的手段倒是殊途同歸,一個是瞞,一個是吹,總之都是脫離實際。
“真的!老爸,我不騙你,我現在左右手開弓,雙槍10環,50米內不帶瞄的……”
陸臻尚在吹得沒邊,陸爸爸的視線已經落到了夏明朗身上,笑意溫和道:“這位是……不先介紹一下嗎?”
“哦,這個,我們隊長,夏明朗!夏明朗,這是我老爸!”
“伯父好!”夏大人笑得道貌岸然,十分紳士地伸出一隻手。
“好好,夏隊長好!”陸爸爸小愣一下,自自然然地把鍋鏟交到左邊,右手與他相握,眉宇間一脈坦然爽朗的態度令夏明朗十分折服。
“哎喲,不行。”陸爸爸聽到廚房裡一陣油爆聲,連忙又趕回了廚房裡。
夏明朗看那背影,小聲地問著陸臻:“你家你爸做飯啊?”
陸臻很詫異地回望一眼,好像這是天底下最順理成章的事情一般:“啊,要不然我和我媽吃什麼?”
夏大人木然,一頭的黑線。
“好了!小臻,先來吃點!你看看今天有什麼?”陸媽媽捧了個玻璃盤子從廚房裡出來。
“大閘蟹!”陸臻一陣驚喜。
“這可是正宗的太湖蟹哦,你爸專門託人買回來的!能留到現在不容易。”陸媽媽笑得十分得意。
“嗯,嗯……”陸臻拉了夏明朗先去洗手。
洗完手,坐到桌邊,夏明朗看著面前張牙舞爪的生物,華麗麗地,窘了!
這蟹是好蟹,紅背金爪青玉腹,正宗的湖蟹,不是那水塘裡養的雜蟹可比。只是,只是……夏明朗邊疆戈壁出身,雖說到了麒麟之後沒什麼東西沒吃過,但他們的任務範圍主要還是侷限在叢林突擊和城市反恐上,死蛇、爛兔、沙老鼠是吃了不少。
好吧,自然當年也不是沒經歷過海島生存考驗,可誰都知道蟹殼類生物是最後的選擇,這東西又小殼又多,吃起來麻煩熱量不高,摸點螺類都比它實在……所以夏明朗同學在瞬間回憶了一下他有生之年吃過的各種離奇食品之後,終於黯然地確認,螃蟹這東西,他不會吃,至少,不會優雅而自如地,像陸媽媽或者陸臻那樣吃乾淨。
但是,夏明朗是什麼人?
所謂妖孽,那就是指,除了生孩子,沒有他不會的,於是夏大人偷偷瞄著陸小臻的動作,鎮定自若地掰下一隻蟹腳來。
然後,繼續,學著他的樣子,把蟹殼從蟹腳根部用牙一點點咬碎,然後,用手一掰……噫,沒掰開?
夏大人眨一眨眼睛,似乎是咬得不夠,回嘴重新咬過,只是這一次下力重了,一口下去白生生的蟹肉與碎蟹殼混到了一起,夏明朗十分鬱悶地儘量把肉挑出來吃掉了。
我靠!又不是野外生存沒飯吃的時候,費那麼大勁才吃這麼點蛋白質,有意義嗎?夏明朗心懷不滿。
然而陸臻接下去的技巧變得更加有技術含量,前面的幾節小腳,他竟是一節頂著一節,十分完整的把那片細小的蟹肉頂出來,蘸上姜醋汁,吃掉!
夏明朗初試告負,再試告負,三試告負……終於,怒了,隨便蘸了點醋,拿出野外生存時的氣概,連著殼子放到嘴裡咬碎。
陸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