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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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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輕輕點頭:“可是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陸臻根本不關心那位姓孫的參贊。

“沒關係,第一炮打這麼響,後面就不會再加碼了,就這幾天國際風向就能出來,到時候調子會再收一收,基本就差不多了。”

“就這樣?”陸臻頓時大失所望:“您明明看得出來,這種報道會招來怎樣地攻擊。”

“我會把你的意思向上面反應的。不過,小夥子,你能主動去關心和配合這一塊的工作我很感動,真的。”梁雲山常年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些許柔軟:“我的確能看得出來,我相信還有很多人能看出來,因為我們都是有理智的人。可是你不能期待我們的整個國家都是這樣理智的人,有時候老百姓需要這樣的報道,揚我國威,列強環飼,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報道。而同時,你也得承認,在部隊裡像你這樣有高度視野的年青軍官真的太少了,我認識的很多人,他們從來只嫌自己得到的關注還不夠多。”

“對,我承認您說得是事情,可是,或者也有一些老百姓已經開始不習慣了,這是個資訊發達的世界。”

“或者吧,可是你讓誰首先來做這個調整呢?如果無論怎麼做都會有人不滿,那麼沿襲傳統常規是絕大部分人的選擇,你明白的。”梁雲山語調和緩,帶著欣賞與憐惜的意味。

陸臻深吸了一口氣,卻一直沒出聲,幾分鐘後,他緩緩吐出這口濁氣,輕聲道:“讓我們做點什麼!或多或少……”

梁雲山一愣,看向陸臻的眼神再度起了變化,變得有些柔軟,他笑著說:“那行,你先寫個材料,我們研究一下。”這是最老道的太平拳,四平八穩舉重若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陸臻心裡發沉,彷彿有一滴冰涼的水從頭頂滑下,流過脊背。

梁雲山似乎是看出了陸臻的心思隨即語聲親切地說道:“還沒吃飯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我這一上午就喝過兩瓶水,人老了,比不上你們這些小夥子能抗。”

陸臻垂頭苦笑,卻乾淨利落地站起身,舉手投足間那種鋒利的味道逼人睫宇,讓梁雲山伸出的手又不落痕跡的收了回去。

老梁在心底嘆了口氣,從開始到現在,他努力親切努力友好,毫不吝惜自己的讚賞,就是為了化解這個年輕軍官對他的防備與抗拒,為彼此之間建立起可靠的信任感,可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不過還好,所幸這是一個有理智的年輕人,這讓老梁放心了不少。

午餐的確簡單,卻是地道的中餐,有菜有飯還有個湯,在喀蘇尼亞已經算上等美味,陸臻雖然吃得很快,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很明顯,梁雲山並不關心他的憂慮,陸臻幾次試圖引導話題都沒有成功,梁雲山不落痕跡地迴避著,帶著善意的同情與某種居高臨下的憐憫,彷彿在暗示:別沮喪,別激動,小夥子,這件事太大,需要從上到上的轉變,這不是你的能力與地位足以插手的問題。

談話的重心最後鎖定在奈薩拉的局勢上,梁雲山頗有深意地建議他們儘快撤回勒多,他說柯索這個人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陸臻知道這的確是重要地忠告,然而此時在他心裡已經空下一塊,如此悵惘,近乎迷茫。

陸臻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傻乎乎的登山者,自以為通曉了某條世人從不知道的路徑,帶著崇高的使命感,焦慮而興奮衝向心目中的高峰。才發現那條所謂正確的“道路”其實大家都懂,他並不比別人更通透一些,所以他也並不能比別人做得更多一點。很多時候你看得到通天的坦途,卻找不到腳下的路。

站在迷宮外面指點江山總是容易的,所以年青人總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世界。

抬起頭看見雪頂總是清晰的,那條通向聖境的道路如此明白暢達,有時候甚至會讓你疑心前行者的能力。那什麼簡單,看起來那麼簡單的事,為什麼你們都做不到?

可是當你真正走進去,真正觸及那些洶湧的暗潮,才明白原來前進的每一步都是如此艱難。四處都是無形的屏障,透明的,沒有厚度,讓你看得到卻無法透過,

這是最現實的困境,不是艱險,而是泥沼,無從下手,舉步維艱。

陸臻生平第一次,開始渴望說一不二權利與威勢,渴望大刀闊斧,肆意揮灑的空間。

沒多久,孫建勝帶了人過來陪添末席,彼此寒暄幾句,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客套而又疏離。梁雲山似乎對這事更為上心,看著桌上氣氛和諧,軍政一家親,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