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生病……始終愛她如昔、永不分離;她將立刻投入他懷裡,所有的誤會一筆勾消。
但他只是呆站著,低垂腦袋、不發一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體內名為“耐性”的那條線終於斷裂。“郝韞然!”她的怒吼像平地一聲雷。
他張大眼,腫了半邊的臉看起來居然是如此地無辜,彷彿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這呆頭鵝,簡直把她氣死了!時心紫體內的火山徹底爆發。“既然你對我已經無話可說,那麼我們之間也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如你所願,我這就去嫁別人;不過我不會接受你的安排,我的丈夫我自己選,改明兒個我就去相親,相到哪一個,我就跟他結婚,我們永不再見!”
這回他真的是完全愣住了,話題是怎麼轉的,怎會突然跑到“相親”來?
“心紫——”他再傻也曉得這時若讓她跑掉了,就真的再也追不回來了。“對不起,我……”
“不客氣!”她回頭,惡意地對他咧了咧嘴。若非愛死他那張俊美的臉蛋,她此刻已經一拳撞扁他的鼻子,看看是否能打醒他那顆鈍到極點的木頭腦袋?
她的回話完全不符合邏輯,他的頭腦一時轉不過來,竟遺忘了要留下她的念頭,眼睜睜看著她火光四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再回過神來、又是一陣濛濛細雨籠罩住他,冬天的臺北多雨,可是再多的雨水也不及他吞進腹裡的淚水多。
“心紫——”他拔腿追在她身後而去。
他還是不曉得要怎樣賠禮她才會原諒自己,此時郝韞然心中只有一個想法:絕不能讓她消失……
郝韞禮和郝韞霆被摟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嚇得掉下床鋪。
“哪個不要命的小賊撒野撒到我家來了?”郝韞禮隨手抓過一根球律,被吵醒的怒火正等著發洩在某個倒媚鬼身上。
“二哥,你要看清楚才打哦!”郝韞霆跟在他身後,耳朵接收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呻吟聲。
“你搞錯了吧!應該是先打了再說,萬一小偷身上帶有致命武器,在我觀察他的瞬間他就可以砰砰,將我的身體打成蜂窩了。”他說著,手上的球棒高高舉起。
“唔……”熟悉的聲調再如響起。
這回郝韞霆總算聽清楚了。“等一下!”及時阻止球棒落下,他跑過去開啟電燈。“二哥,你差點就犯下弒兄大罪了。”
“大哥?!”客廳裡那條和酒櫃糾纏不清的人影居然是郝韞然。“你不是去找時心紫把話談清楚?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久前,他才和他的親親女友唐欣在餐廳裡遇見買醉的大哥,唐欣費了一番唇舌,總算叫大哥重新振作,怎麼不到幾小時,他又醉死酒鄉了?
“二哥,既然你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否為愚弟解釋一下?”郝韞霆一臉心疼地望著滿地橫流的酒汁,一九三六年、一九四零年的……他珍藏的美酒被大哥砸了大半;這理由要不夠充分,他真的會抓狂。
“不清楚。”郝韞禮很簡單地給了他三個字。“想知道答案就先幫我把大哥扶起來。”
郝韞然半個身子都泡在酒汁裡了,染得又紅又香的葡萄香氛,看得郝韞霆眉角直抽,他一手揪起郝韞然的衣領。“居然這樣糟蹋我的美酒,這很貴的你知不知道……咦!二哥,你偷打大哥是不是?”郝韞然的臉上赫然印了一個清晰紅腫的手掌印。
“我打人一向是正大光明的打。”郝韞禮送他一顆白果子,走過去捉起郝韞然的臉左右瞧了瞧。“這八成是時心紫的傑作,下手還真狠,我早說過那女人配不上大哥,大哥就是不聽。”
“不許說心紫的壞話!”那個被以為醉死的人竟然醒了。“心紫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大哥!我看你不是醉了、根本是傻了!”郝韞禮猛地鬆手,郝韞然又跌回酒汁裡。“會打男人的女人又叫”潑婦“,你討一個”潑婦“回家來伺候做什麼?又不是有被虐待狂啊?”
“住口,不準您汙辱心紫!”酒醉的郝韞然怒氣更重,掙扎著自酒汁中爬起,抓住郝韞禮的袖子。“是我不對、我做錯事,活該捱打,心紫不是潑婦……”
“這回你是忘了認識週年紀念日?還是忘了給她準備三餐?”總之郝韞禮就是覺得大哥太傻,他這輩子照顧的人還不夠多嗎?好不容易弟弟們都長大了,他才清閒幾年,又自找苦吃地弄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回家伺候,真是有病!
郝韞然腳步不穩地又落回酒汁裡。“我……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他越說越沮喪,隨手又開了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