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苗,幹過幾年日子就過上去了,誰說又不是一樁好婚事呢?
主家一家人都是有福氣的。大少爺娶了個能幹利落的媳婦,二少爺考中了秀才,姑娘又聰慧能幹知進退,不說上門說親的有多少,單這幾家(楚家、鄧家和池家)的娃子就叫人不知挑哪家好了。只覺著家家的都瞧著好!
她當作沒瞧見般,笑答道:“她爹孃都沒這般寵她。倒叫夫人和姑娘們寵得沒個規矩了。”
“娃子還小哩,等曉事兒了就懂得規矩了,要孝順奶奶,孝順爹孃,喜弟是不是?”
“是,還要孝順姐姐和夫人!”喜弟嘴裡小米牙嚼著雞腿肉,奶聲奶氣的應道。
照人笑起來,又給她夾了一塊雞胸肉,小娃子真是可人疼得很。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二月裡,楚家的房子完工了,楚延和學堂裡的娃子們到縣裡考試去了,玉眉的哥哥來了信,書是請軍中識字的軍友寫的,不過是報平安,說些邊關的民俗風情,打了幾場戰,輸贏各多少場,在軍營裡遇到哪些同鄉,又問陳氏可好,玉眉的親事如何了,洋洋灑灑地寫了五六張,並同寄了一兩銀子回來。
信是在村子裡收到的,沈丘桂夫婦和陳氏親上沈丘山家來,讓沈丘山讀給他們聽,後來照人又騰了一份,讓家中的僕人送到縣城去給哥哥嫂嫂,她又在當中另夾了一張紙,問玉眉有啥想對她哥說的,讓哥哥寫了叫僕人帶回來,到時一併寄到邊關去。
收到娃子們寫信回來的只有幾家,其他沒有收到信的便上收到信的家裡打聽自家娃子們的情況,卻都大失所望,雖說當初娃子們是一塊兒去參軍的,但後來軍隊編制都是打散了的,能在一塊兒的少之又少。
等僕人將照天夫婦的信帶回來時,二月底的天氣還是寒噤噤地,照人裹了湖綠的披風帶了筆墨紙硯跟春煙一塊兒來了沈丘桂家,幫他們家給玉眉哥哥回信去。
柳氏心情激動難平,絮絮叨叨地說來說去也就那幾句重話,照人寫了那幾句話後就一直未下筆,沈丘桂斥道:“囉裡八嗦個半天就那幾句重話,我來說!”
他正了正背脊,對照人道:“就說咱在家一切都好,我與他娘身子骨健實,他媳婦還有倆月就要生了,玉眉成親了,弟弟林曉也曉事兒了,讓他在軍中不要掛心,好好幹,千萬……要保重……自個……”說到最後已是斷斷結結地,眼睛都紅了。
照人心中整理一番用詞,一一寫下,然後又將陳氏的話另用一張氏寫下來。
從玉眉家出來時,瞧瞧天色還早,照人便打算上池家瞧瞧碧清。
☆、第九十七章 碧清毀清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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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玉眉家門前的一溜空地拐過兩條小巷子出了大路,便是池家,富貴人家的院子總是獨門獨幢的,不像尋常人家一般住在鱗次櫛比的巷子衚衕裡。
雖然拒絕了池家的親事,但與碧清的情分還在,沒理由因為池容赫的事就斷了與碧清的姐妹情。照人一路想著心事,那日池家長輩又上她家提及這樁親事,池老爺與池夫人極為上心,倒是池家的姨娘卻不冷不熱的坐在一邊,池容赫是池家的庶子為池姨娘所生,正經娘不上心,反倒是當家主母使了勁的掇合,這其間的意味就不言而明瞭。
她身體裡住著的是一個成熟的靈魂,對於樁親事自有一番衡量,且不論池家長輩各懷的是什麼心思,單論她對池家對池容赫,她就沒有這門結親的心思。富貴門重深深,以池家積澱了幾代人的富貴門第,規矩章法自是一大套,她前世裡享受慣了獨立自由的生活,來到這裡過的日子也較算舒心,她才不會笨蠢到踏進那方院落裡,過明爭暗鬥機關算計的日子。
池家大門兩邊挨牆腳栽了些矮子竹,四季常青,只春日裡新葉萌發更替時才會有大量的老葉掉落。兩人在池家院門前站定,守門的僕從是早認得照人的,忙和笑著上前來問候。
春煙一前一步,笑道:“你們家小姐可在家?”
僕從笑道:“你們且等一會,我進去問問。”說罷,便轉身快步進屋去了。
過了一會,那僕從出來回話:“小姐在家,兩位請隨我進來!”
繞過影壁,穿過垂花門,過了前院。碧清的近身丫環綠茵早在二門處等著了,照人問她些碧清的近況,綠茵知她是小姐的知心人兒,也不隱瞞,一一如實說了。
“自過年來後,鎮上有幾戶人家來咱家拜年時提起小姐的親事,那幾戶人家的老爺都是咱家老爺的相知好友,老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