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想著,面色不一,而主位的寧王也反應了過來,忙站起身來,走了過來,“還不快將秦王殿下扶起來,叫本王瞧瞧是何等姿色的麗人,竟惹得秦王和東亭侯為其大打出手。”
寧王言罷,婢女忙將李雲昶扶起,亦有不少人湊過來問候起李雲昶的傷勢來。李雲昶卻是擺了擺手,笑著道:“無妨,無妨。這凡柔姑娘容貌出眾,光彩照人,又豔而不俗,本王甚為喜歡,倒不想竟也入了東亭侯的眼。”
已有婢女呈上了冰袋,李雲昶接過壓了壓紫青的下巴,這是又道:“既是東亭侯喜歡,本王少不得要割愛的,這男人為女人動粗乃是常事,也方顯男兒真性情,本王又豈會怪罪東亭侯?東亭侯還請起吧,凡柔姑娘,還不快代本王扶東亭侯起來。”
那穿著粉紅,面容嬌豔的凡柔姑娘聞言才回過神來,忙上前欲扶關元鶴,關元鶴卻是藉著謝恩的動作避了開去,李雲昶瞧見這一幕雙眸便眯了眯。倒是殿中眾人見李雲昶果真不曾發難關元鶴,紛紛讚頌了起來。
171賭命
慧安一聽關元鶴去了那名士宴,又被方嬤嬤幾人的驚慌情緒感染,第一反應自和她們幾人一般,只以為關元鶴是和自己吵了架便出府尋樂子了。這個想法叫她腦子有瞬間的空白,接著便激狂了起來,只想尋到關元鶴瞧個清楚,問個明白。故而她怒氣衝衝地直奔馬廄,拽了馬便打馬跟著出了府。
可她奔出一條街,被冷風一吹,頭腦便漸漸清醒了下來,且不說方才她和關元鶴雖是言語間有些不愉快,但是卻並未鬧紅眼,不至於他便如此氣恨地要這般殘忍地待她。再來,便是真吵紅了臉,便出府尋樂子這樣的事,也萬不是關元鶴能做出來的。雖是因為顧妤馨的話,慧安生恐關元鶴心中還裝著那顧大小姐,但她卻從不質疑關元鶴對她的感情。他待她那般的情真意切,又怎會因為一點小事便如此殘忍的對她?
若說引他生氣,便也只有李雲昶的那件事,可他若因腕上的印痕懷疑她,便萬不會只甩手而去,卻不質問她,故而方才躺在床上靜下心來,她便想著關元鶴出府只怕多半是去了秦王府。只是後來咋聞那名士宴,又見冬兒幾個慌亂的模樣,這才失了心智。
如今頭腦清醒過來,慧安便緩緩放慢了馬速,一直暴躁激狂的心也漸漸沉澱了下來。關元鶴他去寧王府參加名士宴萬不可能是去尋歡作樂的,那他便是李雲昶在那裡。
寧王乃是賢康帝為數不多的兄弟之一,雖說如今只是個閒散王爺,每日只知尋花問柳,鬥雞走狗,但到底寧王的身份在那裡擱著,他的壽辰宴李雲昶是極有可能會去的,關元鶴此番應是為李雲昶而去的……慧安思量著勒馬街頭,後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慧安扭頭望去,卻見冬兒、秋兒和春兒三人已是追了上來。“姑娘……”三人見慧安停在街頭,不覺有些擔憂和不解地瞧著慧安。
慧安見她們面色擔憂,額頭已是急出了汗來,又聽見她們連稱呼都給改了,不覺得微微一笑,道:“瞧把你們急得,我沒事。”
冬兒三個聞言一怔,又瞧慧安神情並不不妥,便面面相覷了起來,秋兒便先道:“爺他去了寧王的名士宴,姑娘不生氣了?”
慧安便挑眉道:“氣?你們爺去給寧王賀壽我氣什麼。”
春兒三人聞言又是一怔,接著便知慧安是相信關元鶴,或是事出有因,這才會說出這話來。她們方才只因不知關元鶴和慧安為何大鬧,這才格外緊張,一見關元鶴出府便直覺他是因為生了慧安的氣才離府的,又聞他去了名士宴,怎會不胡思亂想。
如今見慧安如此,便也大鬆了口氣,冬兒已是笑著道:“奴婢就說嘛,姑爺對少奶奶好好的緊,怎會那般……” “都是奴婢們瞎猜,少奶奶和爺沒事便好。”春兒也道。秋兒見此,便笑著道:“少奶奶,那我們還去寧王府嗎?天寒,少奶奶還是快些回去吧,若是著了涼可就不好了。”
慧安聞言斂眸沉思,目光掠過清冷的長街。
一來關元鶴此番定然是找李雲昶麻煩去的,那李雲昶到底是皇嗣。慧安想著方才關元鶴冷冰幽深的目光便心中發寒,總也放心不下關元鶴。生恐他激憤之下會惹出什麼是,不去瞧瞧是在難安。再來,那名士宴服用五石散,五石散是燥熱之物,服食之後極易動情,慧安雖信關元鶴此去不是為尋歡作樂,但也有些害怕他會犯下無心之過。
畢竟這個世道,男人在外頭和花樓姑娘風花雪月一場,實和逗弄一隻鳥兒無甚區別,也沒有哪個內宅婦人會吃一個妓女的醋。如舅母那般,舅舅留戀花街柳巷,舅母卻從不以為杵,只要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