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哪知方一抬步卻又看到了那女子的正臉,豔麗得不可直視,幾縷青絲從她額際滑落臉龐,沿著玉頸向下一直延伸到玉峰側旁,而一雙睫毛烏黑如扇,在慘白的臉上微微顫動,楚楚可憐卻又帶著妖異的魅力。玄衣男子再也把持不住,用力將她摟入懷中,再深深地吻了下去。
唇分,玄衣男子迅速回過心神,反手先給了自己幾記重重的耳光,然後扯下長衣將那女子裹了起來,向山下奔去。
半個時辰之後,兩道金光自天外落下,現出身形時方能看出是兩名男子。一名男子著七彩錦袍,頭頂金冠,玉帶束腰,顯是在仙界位階不低之人,而另一名男子則著黑衣,連臉都不看清,卻又不似是護衛,渾身上下瀰漫著黑色的霧氣。
那仙家男子仔仔細細地檢視了這峰上狼籍不堪的形狀,掐指略算了算,這才漠然道,“走吧,我們雖算得不差,但四弟他們卻先行了一步,提前半個時辰引發了劫雷。王兒可是說和合丹不見了?好個四弟,算是你們棋高一著。不過,這局棋剛開,還早得很,我們就看最後這鹿死誰手罷。”
第一章 你就將就著娶了我吧
恍若隔世。
我從最深的夢中醒來,如在最深最黑的海底沉睡千年後才終於浮出水面。
睜眼,再閉眼,再睜眼,我貪婪地直視著窗外那輪旭日,彷彿能看到金烏在日輪中飛舞。陽光如此燦爛,窗外鳥語花香,而我曾以為我從此再也回不來人間。
“姑娘醒了?”
是男子的聲音,很陌生,並不是那個我在夢中也心心念念惦著的聲音。我坐了起來,粗布的被單滑落,胸前竟是一片潔白,再不是我記憶中那片帶著隱隱金紋的青青水色。
那男子居然扭過頭去,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條布帶,將他自己的眼睛矇住。
這算是哪門子的規矩?
我皺了皺眉,“喂,你是誰?”
“在下飛揚,中原辰飛揚,姑娘……姑娘可是隻狸貓?”
我微微地咬了咬唇,見你的大頭鬼,狸貓?人家是文狸好不好?文狸是神獸呢,狸貓是什麼?野獸?還是寵物?
“喂,你怎麼遇到我的?哼,你居然把我就這麼抱了回家?”
我把那粗布的被單往上拉了拉,鬱悶地看著始終露在被單外面的肩頭。要想不露肩就得露胳臂,這人怎麼這麼笨啊,連件女人的衣服都沒有,換了無咎肯定早就把什麼都給我備齊了。
一想到無咎我就煩躁。無咎說的,我們崑崙一族向來最講情義,有恩必報。想來是此人在我渡劫時救了我吧?又居然將我如此放入他榻上?我還能怎麼辦啊,無咎?無咎啊無咎,你若什麼都不曾教我,多好?
我笑了起來,把無咎的樣子埋入心海深處,一手攬住被單,一手伸過去將他矇眼的布帶扯了下來,“好啦好啦,你既然如此這般地救了我,我自當是以身相許才合了崑崙體統。反正我昏死的時候你什麼都看過了摸過了,不妨再多看一眼活的會笑的罷。”
說實話,被我扯下矇眼布帶的那個男子還長得蠻好看的,只是望著我的神色有些呆呆的感覺,嗯,臉上那幾道傷疤也長得實在不是地方。我在心下盤算,改日若是看不順眼,便使個法術給他去了。哦,其實也不用麻煩,無咎說凡人只為百年而苦,大不了我陪這人過完他剩下的幾十年就是。
人間幾十年,不就是無咎和華惟君下盤棋的時間?只是,為什麼我在被華惟君扔下十方大山之前就死活找不著無咎呢?那傢伙在人間陪我遊蕩了數百年,臨我要應劫了他卻好像飛昇了?
我眼望著那男子,心頭卻想著我的無咎,想著他前些日子裡頭頂上時不時衝出來的三道金光。赤豹哥哥說,散仙修神極難,這一界中還未曾聽說誰成功過。但我的無咎自然不同,只怕他此刻已然在神界了吧?那我該替他高興才是。只不過,無咎曾說我修誠人身之後須在人間界待上百年才能再入崑崙,仙人若是度了神劫,更得要千年之後才能自神界下到仙界。
唉,如此說來,我豈不是要有千年都見不到無咎?嗯,待把這男子的恩報了,我也要回崑崙好好修煉,日後好去神界找無咎去。
我正在這兒想著無咎,卻被人出其不意地按倒在榻上。唇上一痛,我忍不住微微張口,然後便被人吻了進去,更可恨的是,他的呼吸越來越粗,卻有著一種讓人心醉的感覺,讓我渾身軟軟地,提不起勁來。
正陶醉間,我突然醒過神來,見他的大頭鬼!我居然被一個凡人給輕薄了!
我還沒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