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伯特正等著這一刻呢。
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從座位上站起,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下衣領,隨後從容不迫地說道:
“諸位,教會也是本次恐怖事件的受害者之一,這個男人,將刀刃朝向無辜的民眾,並以殘忍的手段虐殺之。”
“其實,由於事情太過久遠,在場的諸位可能有所不知,影嗣教團早在百餘年前,就已是臭名昭著,他們打著所謂‘夜母’的異神旗號,在這片大陸上犯下累累罪行,幸得當時的教皇陛下英明果斷,迅速組織起大陸各國,針對這個邪教團體進行了地毯式掃蕩,最終得以將其剿滅。”
“可惜啊,雖然影嗣教團覆滅,可它的創始人、匪首,提比尼奧·影嗣,尚未伏法,我們甚至未曾找到他的屍首。”
“今天,終於在偉大的矮人王陛下的傾力支援下,逃逸了百年之久的影嗣終於被繩之以法教會必將感激不盡”
艾爾伯特滔滔不絕,彷彿臺上那個男人板上釘釘就是影嗣,甚至有種“教會是捕捉影嗣的大功臣”的意味。
“夠了,梅蒂奇大人,我們不是來這裡開慶功會的說重點,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個男人是影嗣?”
扎莫圖打斷了艾爾伯特的講話。
“證據?很簡單,這份記載就是鐵打的證據。”
艾爾伯特早有準備地掏出一本古籍。
“眾所周知,教會收藏有全大陸最全面的歷史,上至數萬年前的初代勇者,下至去年今日的種種大事件,而我手頭這一份,正是百餘年前,教會記錄下有關影嗣的歷史,其中提到一點,影嗣其人,擅用暗影魔法,精通幻術諸如此類,在場如果有技術精湛的法師,只需上前一測便知。”
“”
現場頓時一寂。
教會掌握的歷史確確實實是最全的,就連在場大部分人認知中的歷史常識,也基本來源於教會。
不是他們不想質疑,而是無從質疑。
“我呸臭不要臉的,欺負別人不清楚真實的歷史是吧?”
這種情況下,唯有可露露在臺下罵出了聲。
看來這麼多年教會的歷史文化壟斷工作還是很成功的。
城中長生種異常稀少,唯一相對長壽的矮人,又是剛剛回歸地上,不清楚的東西還多著呢。
可以說在絕大多數人看來,教會的記載就是最權威的證據,就算他們對教會心懷不滿更何況人家還是受害者
很快,扎莫圖給了一個眼神,“心衛”的氏族長便走到謝伊麵前,抬手在他身上一掃。
“沒錯,暗元素濃度極高聞所未聞但這也不足以證明他是影嗣。”
“還有更加有力的證據嗎?梅蒂奇大人?”
“那是自然”
艾爾伯特捏造了一大批有關影嗣的記載,畢竟事出突然,哪裡有時間從教會調集真正的史料?
在謝伊被捕的這幾天的時間裡,艾爾伯特可謂是找遍了城中的能人,為他量身打造了一批所謂的“證據”。
反正在場的人幾乎沒一個真正知道影嗣的底細,只需要他艾爾伯特與謝伊配合無間,肆意操作就好了。
“等等!”
艾爾伯特正準備掏出更多“證據”時,陪審席上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你是哪位?”
扎莫圖不認識此人,遂問道。
“在下馬格洛克·泰林,法珈王國授勳騎士,我有話想要說。”
扎莫圖看向艾鐸,艾鐸點點頭,表示隨意。
“請講,馬格洛克大人,您有何高見?”
“從最開始我就想問了,為什麼站在受審席上的,是謝伊·洛薩?”
“這是什麼問題?他自己報上的名諱。”
“我認識他,很久以前就認識,他根本不可能是你們口中的影嗣。”
“哦?那麼,馬格洛克大人也有證據了?”
“此人出生在法珈王國,是有記錄的,只需派人核實即可。”
“這並不重要,法珈王國的馬格洛克爵士。”
艾爾伯特打斷馬格洛克的話。
“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承認了自己犯下的罪行,既然本人沒有異議,大人又為何要替他辯解呢?”
“那好,梅蒂奇大人,我倒要問你,在所有事情的開端,為什麼教會要派人對一對魔族母女痛下殺手?又為什麼?要擄走那個孩子?為什麼我看到的,是一群披著教會聖堂刺客長袍的暴徒?”
馬格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