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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或一句話,但李以誠知道,那個是心虛,只是他不知道哪個部份是楊肖文企圖閃躲的,他和楊肖文之間,亦或是楊肖文和阿左之間。

和一個男人爭食另一個男人,不是他會做的事,所以他沒有問。

有個夜裡他醒來,楊肖文在一旁睡的很沉,他的畫還是孤獨的掛在牆上,窗外的月亮很圓,他想起今天是農曆的正月十五,在都市生活久的都忘了兒時過燈節的快樂,他想叫楊肖文起床看月亮,最後也只是任時間匆匆從他的呼吸間離去。

楊肖文的電話變少了,以前雖然說不上每天打電話,但從來不會超過兩天,現在慢慢的變成三天、四天,但李以誠沒有問,他從來不問。只要電話來,他就陪著楊肖文吃飯,他們已經不看電影了,楊肖文能給的只有一頓飯的時間,有時週末到李以誠住處作愛,做完後便起身藉口離去,不再夜宿,李以誠再也不曾到過楊肖文家。

三月,天氣回暖,有個週末前夕,李以誠在公司通宵工作,同事放了王菲的粵語歌,每首都是他聽熟的,他拿著A4的紙邊畫邊跟著哼,「天早灰藍,想告別,偏未晚。」A4畫不下,他揉成紙團往臺客阿榮頭上丟去,「我的命中命中,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他又找了一張A3的紙,大筆一揮,「悽絕的戲,要決心忘記我便記不起。」

那天忙到了清晨五點,臺北已在微亮的天光中甦醒,李以誠貼在大玻璃窗上看著腳下忠孝東路的漸漸湧現的車潮,那時楊肖文已經整整消失了一星期。

差不多了,李以誠心裡想。我沒法在A4的紙上描繪一個A3大小的愛情圖樣。

那天過後,雖然有時李以誠腦子裡會自動倒帶曾經的對話,會有一些不知如何回望的想念,有時也想尋回天橋上他映在燈火裡的表情,但無論如何,楊肖文在李以誠心中已經被放到了「生人」的位置。

整個三月,他們見了五次面,做了一次愛。

三月的最後幾天,臺北下起大雨,楊肖文來了電話,當時李以誠在樓梯間陪著同事抽菸,他接了電話起身走到另一旁,輕鬆自在的和楊肖文閒聊,「最近和阿左怎樣了?」就像在問親近的朋友最近過的如何家裡的貓乖不乖。他沒有稱呼阿左為佛地魔,因為有可能,他現在才是楊肖文和阿左口中的佛地魔。

「我們沒怎樣。」楊肖文急忙的說,像是在解釋。

何必呢,何必跟我解釋。真是劣質的誠意,李以誠發笑。關我什麼事,我們連炮友都不是了。他透過樓梯口的氣窗看見外面的傾盆大雨,然後為了他所不明白的原因開始反胃。

四月一日那天晚上,邱天走進李以誠房間,「他們複合了。」停了一下,「我不是在開愚人節玩笑。」

當時李以誠正把同事從歐州寄來的蜜月明信片往藍牆上面貼,聽到之後也只是「喔」了一聲,沒有任何情緒反應。他和楊肖文的聯絡停擺在樓梯間的下午四點。

後來的幾天,李以誠偶而會想,變成現在的的情況,大部份是他的責任吧?但也不是很確定。如果他不管自己死活,救了楊肖文,那麼他們現在會是怎樣子?

好像跟現在不會有什麼改變,只是增加楊肖文做決定的難度,最終楊肖文會選擇阿左,那個人的重量不是自己能比的,他只不過是楊肖文的炮友。阿左在出去找真愛的過程中發現了楊肖文才是真愛嗎?算了,他不想知道。

他只是楊肖文生命裡的一篇番外,短短的,用來補充主角們在正文的愛恨掙扎過程中的小空白,寫完就沒了,就這樣子。

一個星期後,李以誠遇到了車禍。從臺中返回臺北的客運打滑衝出了路邊,幸好無人傷亡,站在高速公路路邊的李以誠和其他乘客在電視上出現了兩秒,旁白是「乘客驚慌在一旁等待救援。。。。」,當晚邱天又買了豬腳麵線給他。

清晨兩點,楊肖文在睡夢中接到楊肖文的電話,黑暗中武大郎三個字閃動著,「我在電視上看到你,怎麼了?沒事吧?」楊肖文聲音裡有真誠的擔心。

「沒事啦,公司還放我一天壓驚假。」李以誠剛睡醒的聲音說,低低的笑著。

「沒事就好,」楊肖文似乎考慮了一下,「那這週五吃個飯好嗎?」

「好啊。」怎麼不好,就算你帶阿左來我也可以神色自若的跟你吃飯。

李以誠在這幾天又想明白了。楊肖文沒有錯,他向我伸了手,是我自己不要,是我享受了他的溫柔卻對他見死不救,因為我怕死。錯的只有我,我這個異性戀病毒沒事去跟人攪或什麼,楊肖文不是小說裡的忠犬,就算是,忠的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