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夠了。”稍稍平息下情緒後,“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童辛忽然壓低聲音道:“我想找一個人,但我又不想讓人知道是我在找。”
童良轉頭回來看童辛。
“誰?”龔不平問道。
“我只知道,這人二十八年前在少林寺出的家,如今還在不在少林,是死是活,就連他的法號是什麼也不知。”
“那他出家前的俗名叫什麼?”
童辛稍頓了下,“盧匠。”
雖然不知道童辛為什麼要找這人,但童良也沒問。
“這就簡單了,只要是在少林寺出家的,本齋師伯的名冊中一定有記錄。”童良說到,“因為本齋師叔就是後堂僧。”
後堂僧握有批准收徒和除名的大權,故而有名冊在手。
可後堂僧也執掌刑罰,就算武功不是少林眾最好的人,也絕非泛泛之輩,因此讓龔不平這種來輕功極好無蹤去無影的,又習慣偷雞摸狗的人去查是最好的選擇。
和龔不平達成協議,童辛扶著童良回到西來堂寮房,卻見段君恆手拿一鍋鏟不知要去哪裡?
見段君恆,童辛高興的跑過去,“師兄,你這是在等我嗯嗯回來嗎?果然還是在乎我的。”說到這童辛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奇怪了,感覺好像有什麼事還沒做。”
童良汗,“……”因為出來嗯嗯的還沒嗯呢。
段君恆舉起手裡的鍋鏟道:“沒,聽說你們去茅房半天沒回,估計是掉茅坑裡了,我這是準備去打撈你們了。”
童良:“……”
童辛則很有研究精神的,“師兄,你確定去茅房撈了我們,這鏟子明天不會用來煮東西給我們吃?”
段君恆一臉坦然道:“所以我明天不沒打算吃,等他們都吃完了再告訴他們。”
童辛頓時興奮,“好主意師兄。”
“……”童良現在看段君恆的感覺,就像是在看童辛二世一樣。
段君恆不知為何盯著童良看了很久,“都二更天了,既然都沒事就去睡覺吧,明天可是五更天就要起來做早課的。”
剛要邁腳進去的童辛一個踉蹌,慘叫道:“五更天就要起來?!起那麼早做什麼,早起的蟲兒被鳥吃啊。”
“……”
段君恆拎著鍋鏟就要走,童辛撲過去抱著不放,道:“師兄,你怎麼能丟我和他們一起睡通鋪。”
少林寺的僧舍,除了稍有輩分的有獨立的寮房,其他僧眾全是一炕上一個挨著一個睡一排。
童辛越說越動情,兩眼淚汪汪,“師兄,你又怎麼忍心任我一雙玉臂千人枕。”
段君恆:“……”
童良:“……”轉身回房睡覺。
“一點朱唇沒人嘗。”
“……”
離去的童良一個趔趄,懊惱自己怎麼走得那麼慢。
段君恆捂住童辛的嘴,就往自己的寮房裡帶。
也許是鬧累了,童辛剛躺上段君恆的單人炕,撲騰沒幾下就睡著了。
看著那張酣然入睡恬靜的臉,段君恆無法置信當那雙眼睜開時的恍然兩人。
段君恆輕輕地給他蓋上杯子,又去端來一盆熱水,輕柔地擦拭童辛一番。
擦完,段君恆做炕邊看著童辛。童辛眉心的紅砂痣十分醒目,雖沒讓童辛顯得女氣,卻讓他多了幾分稚氣。
童辛的眼睫毛很長,眼睛也很大,特別是在想鬼主意時的眼睛更顯靈動。
想到眼珠子溜溜轉的童辛,段君恆不由得讓笑漫上了嘴角。
童辛的鼻子很挺,鼻尖處微微的向下勾起,讓他有了幾分英氣。
鼻子下的嘴唇飽滿圓潤,唇色不點而紅,但也絕難想象從這樣一張嘴裡會蹦出怎樣讓人抓狂的話來了。
忽然間沉睡的童辛發出嚶嚶的抗議。
段君恆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將指尖點上了童辛的嘴唇,在上輕輕的摩挲著。
段君恆倏然收收,可那停留在指尖,童辛的唇瓣的柔軟和溫潤卻久久不能散去。
有些什麼陌生的情絲在慢慢的纏上心頭,讓段君恆有些慌亂了。
那一夜段君恆失眠了,五更未到他便起身了,走出寮房,深深吸取幾口依然冰涼的晨風,平息心中的悸動。
此時的天還未亮,少室山在一片煙霧的繚繞之中,神秘而飄渺。
時候雖早,但段君恆一套拳法還未練完,便聽到寺中大鐘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