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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客氣,應該的…畢竟,你身邊也沒什麼人了。”

盧疼疼的笑容慢慢斂下去,

“是啊,沒什麼人了…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再找一個…”

老謝點點頭──這的確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刨去他氣惱無比時的那些並不太理智的指責咒罵,他相信以盧疼疼的條件,不難挑到合適的人選。

盧疼疼苦笑,

“你走的時候,詰夫還小,所以你不知道,他雖然長得像你,可到了4歲才會說話,上小學頭幾年,也傻乎乎的,成績很不好…那時候不是沒有人在追我,可是我想啊,以前只有我們倆也就罷了,真要是再婚,如果那人趁我不在欺負他,他都不會學舌告訴我…”

老謝拍拍她的手,

“你想太多了…”

盧疼疼搖搖頭,眼眶微紅,

“…可能吧,不過我就是不甘心,為什麼你和我的頭腦都不差,生下的孩子卻是這樣…為什麼啊?難道是我哪裡做錯了?!”

謝之棠看著她,似乎能感受到她的不甘與無助,下定決心,

“…有件事我好像一直沒跟你說過,我小的時候,也特別笨,學什麼都比別人慢。直到上了初中才慢慢開竅。所以…我想詰夫這樣也是隨我。”

盧疼疼詫異的盯住他,探尋著這話的真假,謝之棠作出了生平以來最佳表演,

“那時候覺得這沒什麼所以就沒跟你提過,也沒想到後來會錯過詰夫的成長…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盧疼疼嘴角上揚,眼淚卻禁不住掉下來,

“真的嗎?…那我就放心了…原來,他真的都像你呢…”

謝之棠重重點頭肯定,

“是,他都像我,還有性格,你記得嗎,上學的時候我也是蔫蔫兒的…”

盧疼疼哽咽著點頭,喃喃,

“是,都像你…太好了…我沒有遺憾了…”

謝之棠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背脊,終於伸出手把她攬在懷裡安慰,心裡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什麼好,鼻樑處也有些發酸。

病房門被‘砰’的推開──正在上英語課的盧詰夫被万俟接過來了,

“媽媽…”

謝之棠別過臉穩定了一下情緒,對著跟進來的万俟微微點頭示意,起身出去給她們留出時間──至於他自己,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冷靜一下。

盧疼疼的面孔被蓋上白布──她走的很安詳,最後的表情幾乎是在微笑著的,渾沒有其他病人走時的扭曲。X醫科大的工作人員來了,安靜的等待著家屬做最後的道別,然後熟練的把她的遺體運下去。盧詰夫跟著下樓看著,遺體上車的一剎那似乎有些接受不了,掙扎著要衝過去。老謝按住他的肩膀,扳過他,對著他的眼睛說,

“這是你媽媽的決定。你要記住,任何一個人,無論什麼身份,地位,對他自己認真作出的決定,其他人都應該表示尊重。”

盧詰夫淚睫於盈的看著他半晌,終於沙啞著嗓音,

“…我記住了…”

万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他們的身邊,面容悲慼,對於老謝示意她一起上車的動作搖搖頭,

“理論上,如果沒人反對,捐獻證明人只要去一個就可以。我還有些院方的手續要辦,你和詰夫去送疼疼最後一程吧,我想相信,那也是她期望的。”

老謝點頭,拉著詰夫上車。

手續的辦理比預想中的簡單,父子倆在對方謹慎的致謝中沈默的回到了家。盧疼疼的遺物大部分由万俟負責打理了,送回這邊來的,只是那個當初林濤帶過去的CD機。

詰夫一回來就把自己鎖進了房間,老謝沒有多說什麼,像對待成年人一樣給了他獨自對抗悲傷的空間。坐在書房裡感覺身邊的空氣都凝固起來,想著要做點兒什麼,給安寧發個簡訊通知了一下。對方的電話很快打了回來,於是老謝又有點兒後悔,不過只能接了,調整情緒,故作輕鬆的,

“…沒事兒,反正早有準備了…孩子還好,謝謝關心…”

安寧彷彿聽出了這邊的強作歡顏,低聲,

“老謝,如果有什麼儘管跟我說,能做的我一定會做,千萬別自己憋著…”

老謝眼眶發酸,卻仍然裝著若無其事的打個哈哈,

“有什麼憋著的啊…我今天就缺個暖床的你能來嗎…”

本以為那邊會氣得掛掉電話,卻沒想到對方沈默了下,

“…好,我這就過去。”

輪到老謝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