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他身上能看到一種氣勢,就象藍領子一樣,只是往那裡一坐,就給人巨大壓力。
他打遊戲時都不怎麼說話,原來高興時還陪我說兩句,現在則一聲不吭,沉默地迎接一場場勝利。也許我不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做為他的夥伴,可說是憋悶非常。
這樣的遊戲玩得有意思嗎?如果遊戲不能給人帶來快樂,那麼還有什麼理由繼續遊戲?
“那傢伙一定還會再來的。”他總是這麼說,並苦苦地遊戲著。
一間屋子裡的我們,遊戲世界卻完全不同。他屬於街霸那個狹小世界,我屬於街霸之外的整個天空。
初二第一次期末考,我第九名,煌第十七名。這是我第一次在學習成績上超過他。
接下來很長一段日子都沒見什麼好遊戲,原來的幾個經典都玩得有些膩了。於是我開始到處亂跑,尋找新遊戲。煌依然坐在原來那個電遊室裡,進行著最枯燥的修煉,同時也是更枯燥的等待。
我只能由著他。經常是我在附近其他遊戲室玩完了,準備回家時再去那兒叫他。
那個時候,什麼遊戲我都玩,唯有麻將機不玩。說句不好意思的話,大學之前我是不會打麻將的。不過我經常看別人打麻將機,覺得有點新意。令人不解的是,一到過關畫面,那人總是快速拍過去。而我看別人玩遊戲,最喜歡看的就是過場畫面,所以心中實在好奇。
呃……這個迷,直到後來我自己玩的時候才解開……
麻將機就不說了,咱們來討論另一個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遊戲,名兒我是不記得了,好象是什麼蜘蛛什麼美女,俗稱“畫美女圖”。
一點一點地畫方塊,圈到的部分就會亮開,下面的美女就一點點地顯露出來。但是在畫的時候要注意敵人,大蜘蛛和許多小蜘蛛,在它們靠攏時不能輕舉妄動,畫到一半被撞上了就會掛。所以每次畫的方塊都很小,貪心的下場往往會很慘。
美女共有四個。第一次過關,美女是原樣擺POSE;第二次天氣可能比較熱,身上的衣物變少了;第三次大約打算去游泳,美女換上了泳裝;第四次呢?嗯,個人估計是要洗澡了……至此一大關就過了,四個美女也就是四大關,共十六小關。
遊戲還是有訣竅的,就是一點點地砌方塊,形成“口袋”,等大蜘蛛鑽進去就封口。這樣一來你畫的部分就不是口袋裡的那一點,而是算口袋外的全部—— 一下就過關了。
這樣的遊戲在國外應該是數不勝數,國內(目前)還是不多的。
初二的日子在學與玩中靜靜度過,學始終是主要的,但給我留下印象的卻只是玩。
考試,考試,會考即將來臨。
玩吧,不要管那麼多,一切照舊。在我看來,考試考的是平時的功夫,對於成績中上的同學來說,到了臨近考試再看書,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結果我和煌都沒考好,當然也差不到哪裡去,總是一個讓家長揪心卻不至於絕望的成績。分析失利原因,矛頭仍是指向了屢禁不止的漫畫。我不知是否該偷笑。
一日,煌對我說:“我已經練成了。”
“什麼?”我微微一愣,“練成什麼了?”話說完時,我早已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練成了嗎?這應該不是指某一招數,而是整體技術的昇華。
那麼現在有信心,打敗那傢伙了?
剩下的只是等待,等待藍領子的出現。不知要等多久,也許就在今天,也許還需一萬年。
第二部 街霸篇 第十三章 H。Y。A。?
接到煌的電話時,我正在睡午覺,雖然已經是下午了。
“你過來。”他的語氣很冷,但我知道那不是衝我來的。
“怎麼了,去你家還是……”
話未說完,被他打斷了:“我要報仇了,你來看不?”
報仇?向誰?
“我馬上過去。”一番洗漱,我出了家門,一口氣跑向目標。
電遊室裡又是去年那番景象,所有人都圍在一堆,唧唧喳喳不停地議論著,熱鬧無比。我卻沒有看見煌。
再走近一點,煌正撥開人群,走出來。他的臉色應是蠟黃的,此時卻一片慘白。
慘白慘白。
我來晚了。既然叫我過來,為何又不等我?
“撲通”一聲,他坐倒在我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垂下頭,狠狠抓著自己的捲髮,似要把它們全扯下來。
沉默許久,周圍的喧囂聲似乎已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