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候爺有什麼辦法?"霽月道:"我平常見李候爺在王爺面前一點也沒有父親的威風,倒像是一個受氣小媳婦一般,那能幫上什麼忙?"
劉強笑道:"駱大人知道夫人會這麼說,他讓我告訴夫人,李候爺在王爺面前說話不管用,但李候爺家裡有人說話管用啊"
霽月腦中靈光一閃,忽地明白過來,"老夫人"
"對,溫老夫人,只要溫老夫人發一句話,王爺便不會再窮追不捨了.這事兒也就糊弄過去了."
"僅僅是糊弄過去啊?"霽月想了想,"劉強,你去備車,我要去拜見公公婆婆?"
"啊?"劉強一呆,"駱大人讓您一動不如一靜"
霽月冷哼一聲,"我得去見老夫人,安民可是老夫人的長孫呢我得親自去見老夫人,無論如何,也得把老夫人拉到我這邊來."
車隊愈靠近定州,天氣便愈寒冷,等看到奇霞關的時候,城牆之上,已積有了皚皚白雪.
"主公,今天天色不早了,是不是就在奇霞關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出發?"韓勇策馬走進馬車,隔著窗簾問道.
"不,直接走,不在這裡停了,今天連夜趕路."李清道.
"是,主公"韓勇點點頭,策馬奔向前方,去給前隊傳達命令.
馬車之內,李清靠著車壁,越是接近定州,心裡的怒火便愈盛.
"主公"韓勇的聲音再一次在外面響起.
"不是說過了麼?怎麼又來了?"李清不耐煩地道.
"主公,路大人在奇霞關,現在正率領奇霞關一干人等迎了上來."
"什麼?"李清坐直了身子,拉開窗簾,"他怎麼到奇霞關了?"
李清靜靜地坐著,身前案上放著的熱茶早已冷去,所有侍從,警衛都遠離這間房子數十米,火盆裡的火已經黯淡,屋子裡的氣溫已經下降了很多,但兩人都沒有感到寒冷.比起身體上的寒冷,李清的心更冷.
"一鳴,你說我像是短命夭折之相麼?"李清站起身來,推開窗戶,映著屋內的燈光,可以看到,外面的雪下得更密了.
路一鳴一驚,站起身來,"主公正是春秋鼎盛,何來此語?"
李清冷笑,"那他們為什麼一二再,再二三地替**心著接替人的問題?"
路一鳴微微一怔,思索片刻,道:"主公,其實,這不僅僅是接替人的問題,而是涉及到戰後的利益分配.李氏宗族這一次聯合霽月夫人,恐怕與主公這幾年來不斷地將李氏宗族重要人物排擠出定州核心高層有關,李氏一系列的舉動,最終的目標是迫使您不得不盡早確立接替人,而如果他們扶助的人上臺,自然,他們的地位將會直線上升,至少,在今後或者說數十年後,李氏宗族將會勢力大張.您知道,像李氏宗族這種大家族,目光一向放得很長遠.現在主公排擠宗族勢力,他們無可奈何,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從現在開始佈局,為以後打下基礎."
"而嫣然夫人那邊,卻是關係到周朝降臣等的利益,只有嫣然與主公的子息被確立為以後的太子,他們才會感到安心."
"各人都打著各人的小算盤"李清哈哈一笑,"也好,這一次倒是讓我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摸了一個透,看來不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以後這樣的戲碼說不定還會再一次上演."
路一鳴沉默片刻,"主公,眼下不益大動."
"為什麼不動?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居然認為我還能不動?"
"主公,現在我們正面臨著與洛陽天啟的決戰,這個時候,我們應當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對洛陽天啟的戰爭中,而不是在這個時候開始清洗.更何況,牽涉到此事之中,都是定州的重要人物.無論是李氏宗族也好,還是周朝餘臣也罷,這一動便會傷筋動骨啊,必然會影響到今冬我們的備戰."
"而且如今,他們也都做出了反應,周王已經決定在您返回定州的時候郊迎於城外,宣佈禪位詔書,此舉的目的很明白,就是以此來換取您的嫣然的不追究."
"而霽月夫人,出事之後,卻與李候爺和溫夫人突然過望甚密起來."
"我母親?"李清一怔.
"老夫人心疼長孫嘛"路一鳴一笑,"聽聞您要將安民放逐到海外去,老人可是心疼得不得了,竟然是找到我那裡去了.直接給我下了命令,讓我勸您放棄這一想法,她老人家決不會允許的."
"亂彈琴"李清頓時火冒三丈.
路一鳴苦笑,"其實我最擔心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