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鳴不是一個善於反駁得人,他總是想著將主公交待的事情,去儘可能地做好,而如果尚海波在此,說不定就會對李清大加駁斥了。
“主公,這個工程太過於浩大,只怕我做不好啊”路一鳴連聲叫苦。
李清道:“我是先透露給你一些,讓你在心中慢慢地去想,去完善,這些具體的工作,卻不需要你去做,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深挖洞,廣積糧,準備逐鹿中原,馬踏天下”
廣積糧路一鳴是聽懂了,但為什麼要深挖洞,他卻是甚了了,反正兩者的意思大概差不多吧,“大帥,那您剛剛交付的這些事情,我不做,由誰去主持呢?”
李清抬手指了指西方,“燕南飛要回來了,我先與他談一談,如果相談甚歡的話,這些事便讓他來做吧你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指點他一下便了”
路一鳴恍然大悟,燕南飛之才,只怕遠超過自己,李清召他回來,便是要讓他推行這套政策,但這套政策真推行下來,必然有不少的人利益要受到損害,主公是絕對不會說這些是他想出來的,那麼燕南飛便是一個合適的人選。以燕南飛如今的處境,他的將來,便是一個孤臣。但李清剛剛所說的這些,燕南飛恐怕也想不到,這便要藉助自己之口,訴於燕南飛。這才有了今日這番長談。
路一鳴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清,定州事變之後,主公好像變了很多了。李清若無其事的喝著茶,似乎沒有看到路一鳴眼中隱藏著的一絲畏懼。
正文 第五百九十九章:兒女
第五百九十九章:兒女
與路一鳴一番長談,不知不覺天色已暗,想不到這一談便整整談了一個下午,直到李敢輕手輕腳地出現,手腳麻利地點亮牛燭,兩人在恍然醒覺,竟是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
一想起晚飯,兩人的肚皮居然不約而同地咕咕地鳴叫了幾聲,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大笑起來。李敢點亮了牛燭後,卻不曾離去,低聲對李清道:“大帥,夫人派了人來問什麼時候能回去吃飯呢?那邊好先行預備著。”
霽月現在的身份其實仍然是妾,是如夫人,但候府如今沒有正牌女主人,卻是霽月在當家,整個候府裡,有誰會不知趣,自然都是夫人夫人地叫得歡實。
李清笑道:“既然是飯點了,老路,咱們便一起好好地喝幾盅?”
路一鳴站了起來,搖頭道:“不了,不了,如夫人等著主公,我家也有老妻,想必此時也獨坐飯桌,等我回家吧就不打擾大帥了。”
李清大笑,對李敢道:“去,把寧王送給我的那半斤極品茶葉女兒香分一半給路大人帶回去,老路,我知道你是南方人,但這女兒香只怕你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物吧,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有如此昂貴的茶葉,好傢伙,一兩便值數百兩銀子,你也知道,我的茶道著實不咋地,便捨不得牛飲,你拿一點回去慢慢地品品吧”
路一鳴大喜,他出身南方,本身便好茶,女兒香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正如李清所說,只聞其名,不見其物,相傳這正品女兒香,只有在雲霧山上獨有的一株茶樹出產,而且在採茶之時,須由一二八處女,以嘴含下,而後再以體溫緩緩溫熟,每年所產,也不過一二兩而已,而且這雲霧山是寧王家的私產,等閒人等,那裡有機會喝到,只怕便是大楚皇帝,也不曾有這口福吧
接過李敢遞過來的一小盒茶葉,如視珍寶一般地納在懷中,連連向李清道謝,看他那樣子,拿回去後,只怕也是捨不得喝得。
親自將路一鳴送到書房門口,看著對方消失在視線之中,李清這才對李敢道:“告訴霽月,就說我還要半個時辰才會過去。”
“是,大帥”李敢倒退出房門,房門外傳來了李敢低低的聲音,那是他在告知霽月的那丫頭。
案桌上,還剩下的半盒女兒香靜靜地躺在大案之上,李清坐了回去,怔怔地看著那半盒茶葉,腦子裡不由浮現出一個女人的倩影。
瀋州軍營,自己將她逐走,禁足於連山島,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是恨她的,但今天看到這盒茶葉,驀然之間,卻觸動了內心深處的那一處禁地,當憤怒平息之後,李清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驅走那一個烙在內心深處的影子。
前生也好,今世也罷,這是第一個讓自己動心並真心付出的女子,不論她對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還是放不下她,李清兩手捂住臉,痛苦地低下頭去,“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 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 江水為竭, 冬雷陣陣,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腦子深處裡似乎想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