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順旗主”納奔策馬到了肅順的面前,翻身下馬。
“二王子”納奔以前一直是叫肅順叔叔的,但現在不比以往,哈寧齊死,代善死,伯顏是白族的鐵桿盟友,自己已是孤家寡人一個,當然要低調一些。“幸虧你來得及時,這才嚇走了定州軍,二王子英明神武,果然是我們草原未來的神鷹。”納吉死後,納奔已是水漲船高了。
納奔微微皺起眉頭,古銅色的臉龐上水淋淋的,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烏黑油亮的頭髮被精心辮成了無數根小辮子,一根紫金頭箍將頭髮扎住,他從心底裡是極討厭肅順這個牆頭草般的傢伙,但眼下時局,卻讓他不得不讓這種厭惡壓在心底。
“旗主,為什麼你一味後退,而不迎戰?你部有二萬精銳,敵方不過萬餘人,如果你能纏住對手,等我趕到,那就是一個全殲定州騎兵的大好機會。”
肅順臉上堆滿笑容,“二王子,你沒有與定州騎兵正面交過鋒,不知道對方的悍勇和裝備的精良,不瞞二王子說,雖然我有二萬精銳,但如果真正與他們對上,我可是一點勝算也沒有,哈寧齊,代善的前車之鑑啊,他們都是自以為很強大,結果被定州兵打得大敗虧輸。再說了,您看看我們正藍旗,才不過幾千具鐵甲,大都是皮甲,而定州兵雖然人少,但人人都是身披堅甲,弓弩之強,遠端打擊之猛,都不是我能比擬的。陛下給我的命令是攻打震遠城堡,可不是與定州騎兵決戰”
納奔一聽之下,頓時火冒三丈,說來說去,還是想儲存手裡的實力,如果肅順能不計代價地纏住定州兵,等自己趕到,不敢說全殲對手,起碼也能讓對手望風而逃。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納奔冷笑道:“既然是攻打震遠要塞,卻不知眼下如何了?可曾打下?”肅順兩手一攤,皮笑肉不笑地道:“攻打要塞,本就不是我草原鐵騎的長項,我已經非常努力了,手下兒郎們也拼命了,不信的話,二王子可以去震遠城下看看那堆集如山的我部兒郎,二王子既然來了,何不助我一臂之力,也讓我看看二王子的神勇?哈哈哈,既然二王子到了,那以二王子的神武,想必震遠要塞舉手可下,我部願為二王子壓陣。”
納奔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入地,自己手裡的兩萬龍嘯軍清一色的騎兵,連一件攻城的器具也沒有,怎麼去打堅城要塞,臉色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而肅順一臉的笑容之下,卻在心裡冷笑道:“和我鬥,你小子還嫩了點。”
“二王子,剛剛斥候來報,定州騎兵並沒有撤回沙河鎮,而是徑自奔向定遠要塞,看來是想打一下正黃鑲黃兩旗了。我們要不要馬上去支援伯顏旗主?”說話的是龍嘯軍大將胡沙安。
納奔眯起了眼睛,“你說他們又去定遠了?”
胡沙安肯定地點點頭。
納奔眼前一亮,看著肅順道:“肅順旗主,眼下便有一個大好機會,你可敢跟我走一遭?”
肅順拱手道:“二王子請明言。”
“定州萬餘名騎兵直奔定遠,顯然是想去打正黃鑲黃兩旗的注意,那此時沙河鎮便空虛了。我們繞過震遠,直接奔襲沙河鎮,拿下李清的中軍大營。”
肅順先是眼前一亮,但旋即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二王子,這太冒險了,請務必慎重,這萬多騎兵即便去了定遠那邊,可是還有李清的常勝營,旋風營兩營騎兵呢,再說了,防守沙河鎮的可是啟年師,王啟年此人最擅長的便是以步破騎,而他們經營沙河鎮以久,佔據了地利,我們此去,一旦拿下沙河鎮那是大好,但如果拿不下呢?被他們糾纏在了沙河鎮呢?那震遠要塞便是橫在我們頭上的一把刀,我們的後勤補給怎麼辦?如果被封在了這個區域內,那便有全軍皆墨的危險。”
納奔怒道:“兵兇戰危,那有十足把握的戰鬥,只要有五成把握,便可以一試,我們皆是騎兵,來去自如,糾纏我們,李清拿什麼糾纏我們,他的親衛營,旋風營精銳在白登山一役中所剩無幾,重建的軍隊戰力能剩幾分?”
肅順只是搖頭,道:“二王子,如果真如你所言,我部願意派出一部騎兵隨二王子奔襲沙河鎮,但大部人馬還是要駐紮在震遠,以策萬全,如果二萬子成功,我們則可隨後推進,萬一二王子失敗了,則後路無虞,隨時可以退下來。”
面對著油鹽不進的肅順,納奔已是無話可說,寒聲道:“那肅順旗主可以給我多少騎兵?”
肅順攤開一個巴掌,“五千,二王子,這已是我四分之一的軍力了,不能再多了。”
“五千便五千,胡沙安,整軍,我們出發”
定遠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