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向顯鶴呵呵一笑,“定州窮山惡水,除了夷陵鐵礦還行外,有什麼生意可與我合作的?”
“向大帥向海外販鹽,每趟得利幾何?”李清卻不直言,而是問到了向顯鶴他最為忌誨的問題。
向顯鶴臉色大變,剔牙的手一抖,頓時將嘴裡戳出血來,哎喲一聲,捧著腮幫子哼哼唧唧地道:“世侄哦,要是換作別人說這話,向某立時便將他五馬分屍,丟進河灣子裡去,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這利潤如何?”
“你也想摻一腳進來?向某還不知你定州何時也產鹽了?”向顯鶴道。
“販私鹽,李某沒興趣。”李清淡淡地道。
向顯鶴瞪著李清看了半晌,才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這事本就是瞞上不瞞下,向某往海外販鹽,每趟下來利潤約有一兩萬兩。”
李清暗道何只是瞞上不瞞下,眼下你的事可說是舉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沒人出頭戳穿罷了。
“那我眼下有一樁生意,你出海一趟,可賺這個數”李清豎起了手掌,在向顯鶴面前搖了搖。
“五萬兩?”向胖子一雙小眼立時便亮了,“什麼生意?這麼賺?”
“給我送一些人去室韋人哪裡我給你這個數”李清道。
“室韋人?”向胖子往後一靠,顯得有些為難,“這事難辦啊,室韋人那些野蠻人不熟啊而且窮山惡水的,你送人去那裡幹什麼?”
李清一笑:“不要跟我說你沒有與室韋人做生意。”
向顯鶴嘿嘿一笑,直起身子,“五萬兩銀子,只為送幾人過去,你想幹什麼?送得是誰啊?這麼值錢?”
“這你就不用問了,到時自知,怎麼樣,幹不幹?”
“幹,為什麼不幹,不就送幾人麼?有什麼問題,正好有幾條船這幾天要出海。”向顯鶴一拍巴掌,道。
“不過李某有一個條件。”李清道。
向顯鶴知道這五萬兩銀子不是哪麼好賺的,一聽李清這話,立時便知道難題跟著就要來了。
“什麼條件?”
“我要鄧鵬護送。”
向顯鶴滋了一聲,“為什麼要鄧鵬護送?我手下多得是好軍官。”
李清搖頭,“我只知道你的水師中,鄧鵬最硬扎,我要確保這幾個人的安全,你不要想著用幾條販鹽的船將我的人加塞進去,我要鄧鵬的水師出動,確保這個人順利到達。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每年你在海上都要被海盜劫去好幾艘船。”
向顯鶴尷尬地一笑:“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鄧鵬這小子扎手得緊,對我一向是陽奉陰違,要不是還用得著他,老子老早就把他扒了扔一邊去了,你說這事,那小子肯答應麼?”
“我再加一萬兩銀子”李清斷然道。
“成交”向顯鶴一拍桌子,狠狠地道,“便讓他去,讓他出海給我剿匪去,順便讓他把你的人送到哪邊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復州水師
第一百四十章:復州水師
海陵縣城臨海而建,因為擁有整個復州最大的海港碼頭而別樣繁榮,擁有不下於復州首府淮安的人口和城市規模,唯一不同的是,淮安聚集著整個復州的高官顯貴士紳豪族,而這裡,更多的則是海商和平民,以及靠海吃飯的水手,漁民,鹽工。
走在大街上的人遠沒有淮安人的那種悠閒和從容,而是步履匆匆,臉上大都有被海風侵蝕的粗糙,或粗布麻衣,或赤膊只穿一條牛犢短褲,露出肌肉鼓鼓的健壯身材。
街道遠沒有淮安那般的整齊而有規劃,而是隨意延伸,臨時搭建的木板屋比比皆是,隨意擺放的小攤將街道擠佔得只剩下一半,勉強可容一輛馬車通行,帶著地方口音的吆喝,熱氣騰騰的小吃,雞鳴狗叫,人喊馬嘶,倒呈現出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李清一行人在向鋒的陪同下到了海陵,李清堅持要見見那位鄧副將,理由是要確保自己的人的安全,為了這個目的,他又搭上了五千兩銀子,付錢之餘,不由感嘆向胖子斂錢之能,當真是雁過拔毛,任何事情他都能找到要錢的理由。
到了水師駐地,卻被告知鄧副將到兵船上視察去了,一行人便又騎了馬,直奔水師碼頭。水師碼頭與商用碼頭毗鄰而居,中間只隔著一道長堤,正當午時,日頭正烈的時候,碼頭上人不多,大都懶懶地躲在一些簡易棚屋下,喝茶聊天睡覺。因為有海風,倒並不覺得特別熱,但腥味卻重,溼氣也大,便覺得身上沾沾潤潤的好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