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草動,只怕就是身死命殞的下場。
青部首領哈寧齊,紅部首領代善兩人都是面色陰沉,哈寧齊是最有實力威脅巴雅爾的人,但可惜的是,在定州連二接三的打擊之下,青部屢遭重創,部族精銳十去四五,此時的他,已渾然沒有了取巴雅爾而代之的想法了,想得更多的是怎麼自保,雖然青部損失極大,但在草原之上,仍是僅次於白族的部族,哈寧其自己也清楚,他必然是巴雅爾的眼中釘,肉中刺,只所便是現在自己屈服於他的腳下,巴雅爾也不會放心。草原帝國成立,自己在將來的某一天,便會成為巴雅爾維護其白族統治而犧牲掉的第一人。
現在哈寧齊終於明白,為什麼巴雅爾在完顏不魯失敗,白族實力並未受到根本打擊的時候,居然將主導草原進攻定州的權力交給了自己的原因了,他就是要借定州的手來消磨自己的實力,不管自己是勝是敗,他都樂見其成。
想不到巴雅爾居然如此篤定自己不是李清的對手,如果自己獲勝,想必巴雅爾現在提也不會提草原帝國的問題了,哈寧齊苦笑,現在明白又有什麼用,大勢去矣。也許遠遁方是保命之策。
代善也是反對建國實力派中的一員,宜安一戰,紅部精銳大敗,附屬於他的小部落更是被打得七零八落,十不存一,如今的他,只有聯合青部,借青部的這面大旗來反對草原建國,草原五部,黃部是白部的堅定盟友,而藍部肅格則搖擺不定,坐穩了牆頭草的位置,如今他只有說動青部扛鼎,再聯合藍部,方有與白黃兩部一較的實力。
“哈寧齊,你也不想想,一直以來,你都與巴雅爾作對,不客氣地說,你就是巴雅爾的眼中釘,如果真讓巴雅爾坐上這個位子,我表示臣服,少不了我一個王爺的位子,但你呢,只怕朝不保夕吧,如今之計,只有我們聯合起來,再說動藍部肅順,了不起我們對藍部做一些補償,多劃給他一些肥美的草場,多送一些奴隸,金銀財寶給他,只要我們統一口徑,巴雅爾能怎麼辦,五部去三,即便他強行坐上皇帝位子,又有什麼意思?”代善看著猶豫不決地哈寧齊,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哈寧齊點點頭道:“好吧,代善兄弟,如果我們想要保全自己的家業,讓子孫永昌,那就不能讓巴雅爾得逞,你去聯絡肅順兄弟,就說他一直想要的格倫溫草場我給他了。”
代善大喜,“好,哈寧齊,有你這句話,我保證肅順沒口子的答應。我馬上派人去聯絡肅順。”轉身喜滋滋地出去了。
看著代善離去的背影,哈寧齊的眼中閃過一絲戾色,“對不起了,代善兄弟,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別怪我”
巴達瑪寧布,哈寧齊的兒子心中一驚,“阿父,我們不是要與代善叔叔,肅順叔叔聯合到一齊來反對大單于嗎,你怎麼?”
哈寧齊閉上眼睛,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道:“兒子,代善還沒有看清形式啊,巴雅爾大勢已成,為父上了他的惡當,青部已沒有實力與他較量了,如果硬碰硬,只會被巴雅爾連皮帶骨地吞掉,為父要為青部保留一點復興的種子,我馬上出發去見大單于,向他表示臣服,並主動請櫻去蔥嶺關防守室韋人,我們只有到了那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巴雅爾或許會放過為父,也讓他不再擔心我有異心,兒子,青部復興只能寄託在你,或者你的兒子手上了。”兩行濁淚沿著哈寧齊的臉頰淌下來。
巴達瑪寧布臉色大變,“父親,那代善叔叔?”
哈寧齊獰聲道:“巴雅爾一統草原,總要找一個人來立威,樹立他的無上權威,這個人不是我,就是代善,你說我怎麼辦?”
“父親,大單于會同意讓我們去蔥嶺關嗎?”巴達瑪寧布有些擔心。
“會的,會的,虎赫的狼奔軍回來後,鎮守萄嶺關的是黃部伯顏,伯顏是巴雅爾的姻親,他的鐵桿盟友,巴雅爾一統草原之後,肯定會發動對定州的攻擊,這個時候調走我,而調回伯顏,對於巴雅爾來說,更能有效地集中力量,以實現他的雄心壯志,所以,他一定會同意的。”
“父親,我們出賣了紅部,會遭到草原人唾罵的。”巴達瑪寧布有些痛苦地道。
哈寧齊失笑道:“兒子,你要記住,你是要成為一個部族首領的人,那麼出賣與聯合對一名部族首領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你只要做到一點,那就是為青部整個部族著想,那你就是青部的功臣,是青部優秀的首領。唾罵只是一時,時間一長,所有人看到的將只是你的榮耀,而掩蓋在榮耀之下的交易與骯髒永遠不會浮上水面。”
“我明白了,父親”巴達瑪寧布點頭道。
正文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