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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是,父親!”李退之坐下來,“去年遵從父親指示,將定州暗影劃歸李清,但一直以來,定州暗影卻遊離於李清的核心繫統之外,李清已另起灶爐,設定了一個叫做統計調查司的情報部門。”

李懷遠若有所思,“你是說李清對我李家尚沒有歸屬感,所以對暗影有戒備,寧願從零做起,也不願起用現成的暗影情報系統。”

“父親明鑑,李清自小在家中便飽受欺凌,雖然名為貴胄子弟,但實際上連奴僕也不如,其母親處境更糟,這才讓他十五歲時便憤而離家出走。雖說現在看來,他的出走為我李家開啟了另外一條道路,但說不準他也李家懷用恨意,能不能全心為我李家做事還很難說啊?”

李懷遠慢慢地品著茶,抬頭紋深深地擠在一齊,顯然將李退之的話已聽了進去,“你這話說得是,這的確是個問題,嗯,對了,現在李清的母親怎麼樣?你可有關注?”

“三弟不在家中,兒子悄悄打聽過,三弟離開時,給李清母親單獨分了一家院子,撥了幾個僕人,但三弟走後,弟媳她,她……。”

李懷遠抬著看了李退之一眼,“怎麼樣?”

“三弟媳她找了一個藉口,將那院子又收了回去,又…。”似乎有些難以起齒,但一看李懷遠瞪起的眼睛,不由得嘴巴一張,一氣都說了出來,“又將她罰到了浣洗房,專事洗涮全候府的馬桶。”

砰的一聲,李懷遠將手裡的茶碗狠狠地砸在地上,上好的青花瓷只怕不下百金,這一下立時變成了碎片,“混帳!”

李退之擦擦臉上的汗,又道:“父親息怒,李清母親一直都是個丫環身份,弟媳她如此做,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再說了,她的父親蘭亭候只有這一個女兒,極其護短,我也不敢多說啊!”

李懷遠吐了一口長氣,“沒用的東西!”也不知是在罵李退之,還是在罵老三李牧之。“去,你去老三府裡,給老三媳婦說,就說是我的意思,從現在起,對了,李清母親叫什麼名字?”

“叫環兒,大名叫什麼不知道,只是從前便叫環兒!”

“好了,好了,叫什麼我不管了,你去跟老三媳婦說,從今天起,環兒就是老三的側室了,一應供應待遇,不得怠慢,否則,哼!”李懷遠重重地哼了一聲。

李退之知道老爺子的脾氣,連連點頭,“是,我馬上去辦!”

李懷遠嘆了一口氣,“老二啊,我李家二代中,你和老大都能撐起一片天,我不在後,你們守成至少還是不錯的,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們要為李家考慮長遠啊,你們之後呢?又有誰能撐起李家來?世家豪門,說起來很是光鮮,但你想想,有多少豪門能長盛不衰的,像我們這樣的,一旦敗亡,便是九族皆滅,煙消雲散的下場,想想當年的霍家,雷家,他們得勢之時,權傾朝野,比之現在的我們要強盛許多,但現在他們在哪裡呢?民間有云,富不過三代,實是金玉良言,不好好地考慮接班人,那我們的家族必會衰落。退之,你要明白,處在我們這個位置上,首先要考慮的便是家族的興亡盛衰,為了家族,即便要我去死,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去照做,而不是站在自己的利益考慮問題。大家不存,小家焉在?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說到最後,李懷遠已是聲色俱厲。

李退之汗流浹背,同時心中也夾著欣喜,老爺子這是在與他說家族的接班問題將會在他和老大之間考慮了,而接下來,明顯就是在說李清了。

“退之明白。”

李懷遠有些疲憊地揮揮手,“你去吧,好好想想我的話。”

皇宮,天啟皇帝手握著剛剛到達的捷報與蕭遠山的請辭奏章,也是不敢相信的一副神態。首輔陳西言坐於下方,神色激動。

“首輔,你敢相信這是真的麼?”天啟皇帝搖頭。

陳西言笑道:“奏章都到了皇上您的手中,當然是真的了。”

“你說說,這個李清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陛下,看了定州的奏章,臣已對此事有了一些瞭解和想法,其中有一些卻是揣測,陛下以後可詳問李清。”陳西言道。

“嗯,你說說!”

“這一次定州之戰的策劃奏章上寫是蕭遠山蟬精竭慮,甚至為此而病倒,但以臣看來,這一切全都出自李清之手,一邊給完顏不魯設計了一個卷套,另一邊又給蕭遠山挖好了坑,一箭雙鵰,著實高明。”

“我就是想不明白,蕭遠山也不是三歲小兒,為什麼就毫無防備地跳了下去?”天啟皇帝搖頭。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