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湊到了陳麗跟前,細聲細語道:
“人死如燈滅,不管你是為了你家老太太去世傷心也好,為了那些個窮親戚找上門來鬧事也好,總之,一切都過去了,近從今起,那個茅草棚你也不用去了,就跟著我小姑姑一起住好了,我家人多,不差你一口吃食。”
一旁的小姑姑見張傑終於開口,便停止了抹眼淚,在一邊時不時的打量著神色仍然木納的陳麗,小姑姑自然是希望男孩子能夠說通她的。
“你不知道吧,去年我和小姑姑一起去找你的時候,其實就打算把你帶回家,那時你家老太太也同意了,後來小姑姑又放棄了,什麼原因你應該知道,小姑姑無非覺得,你是個重感情的人,那老兩口把你辛苦拉扯大,你是不可能在人家陷入困頓的時候丟棄他們不管的,而現在,你也做到了,並且做的很好,你把兩位老人都安安心心的送走了,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磨難,這就足夠了。”
“從今天起,從現在起,你已經是自由的了,你再也不需要揹負什麼,再也不需要每天一大早就起來操勞一整天,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身心都調整到最佳狀態了,就跟著小姑姑一起制牙刷好了,這次咱們不在賣給趙霜家裡了,咱們自己找銷路,自己往外銷售,只要你好好幹,一個月掙個百八十兩銀子還是沒有問題的,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是可是大老爺,說話算數,絕對不會騙你。再說,你一個小女孩子,又有什麼值得我一個舉人老爺去騙的那。”
這般嘮嘮叨叨的直到回到家,張傑才算是停了下來,進了院子,小姑姑就拉著陳麗回房間了,在院子裡站了好一會,張傑也不確定女孩子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不過沒有關係,既然人來到自己家了,有小姑姑照看著,想來慢慢也就能開啟心扉了。
等一切忙完,張傑卻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變得無所事事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閒的,心思跑野了,總之現在是碰到書卷就頭疼,往日裡每天都要讀十幾個小時的書籍,現在卻是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欠缺。
知道這樣不好,雖說自己中了舉人,可憑藉的並不是真本事,甚至可以說是作弊得來的舉人,自己真正的學問,甚至連三叔的一半都達不到。
這是事實,而且是鐵一般的事實,沒有辦法的事情,三叔雖然屢次考舉不中,可他畢竟是看了二三十年的聖賢書,和張傑這樣摸書時間一共還沒有幾年的人比起來自然是學問深厚。
至於明年的殿試什麼亂七八糟的考試,張傑更是半點把握也沒有。
“大老爺怎麼愁眉苦臉的樣子?什麼事情還能難倒大老爺不成?”
正唉聲嘆氣的坐在自家門口乘涼的時候,就見打堂屋裡出來的劉蝶兒滿臉好奇的詢問道。
掃了一眼一身新衣的女孩子,張傑輕笑道:“怎麼樣,屋裡兩個人有沒有抱頭痛哭?”
“你說張霞和那和女孩子?”見張傑點頭,同樣神色平淡的劉蝶兒輕聲道:“哭到是沒有哭,就是看兩個人都在說悄悄話,我一個外人……不好待在屋裡頭,所以就出來了。”
“哪有什麼外人內人的,只要在咱們家裡頭,就都是一家人。”
將身子懶懶的靠在門口,這會王氏已經出去串門子去了,自從張傑中了舉,王氏是愈發的愛出去轉悠了,天天膩歪在附近幾家鄰居家裡,也知道整天哪裡有那麼多話說。
隨手拿起一旁的書籍,掃了一眼後,張傑突然道:“你二弟去了學堂,你想去看看嗎?”
“不要了,學堂裡都是男孩子呆的地方,我聽村裡人說過,老夫子很討厭學子家裡人去學堂附近探視,要是讓老夫子發現哪個學子的家人總是在學堂附近轉悠,老夫子會打那個學子板子的。”
慌忙搖了搖頭的劉蝶兒急切道。
聽了劉蝶兒的話,張傑卻是不禁搖頭苦笑,突然想到,這般不喜歡學堂裡學子的家人在附近轉悠的,好像不是老夫子,而正是張傑自己。
這兩年在學堂裡頭上課時,張傑最討厭誰家的大人趴在學堂外看,影響學子上課不說,還弄的張傑心裡頭不自在,所以就囑咐了學堂裡的孩子,以後先生上課,誰家的家長在去學堂門口轉悠,就打誰板子,想不到現在村裡人卻把這個惡名強加到老夫子頭上去了。
不過既然劉蝶兒不想去,張傑也就懶得在提,就這般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劉蝶兒聊天的功夫,就見臉上帶著異色的王氏神神秘秘的進了院子。
見張傑就坐在門口,王氏立馬拉著張傑的手進了屋,然後也不管外頭神色古怪的劉蝶兒,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