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情意綿綿時,布莊門口厚厚的夾棉布簾子被人掀開了。
屋子裡本來燒著地龍,很暖和,加之門簾很厚,也保暖,如今被人掀開,一陣刺骨的冷風灌了進來,一下子就將屋內的曖昧給吹散了。
二格格打了個冷顫,一旁伺候的柳兒趕緊把手裡的大氅給自家主子披上。
大氅是嬌豔的玫紅色,上面繡著一些梅花,領口是貂裘做的,瞧著油光水滑的。
二格格本就極美,裡頭穿著月白色繡了銀蝶的旗裝,外頭又批了這麼一件大氅,頓時將她原本就嬌豔的小臉襯托的更美了。
進來的是三個男人,一個個身量頗高,長得很壯實,虎背熊腰不說,還都是鬍子拉渣的,身上的衣裳都很髒,外頭罩著的皮毛馬甲更是髒的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他們身上散發出一股股怪異的臭味,二格格和柳兒哪裡聞過這樣的味道,主僕兩人當即變了臉色,二格格更是受不住,彎腰乾嘔起來。
李紳原本是要招待客人的,雖然這三個人瞧著實在是寒酸,加之又臭氣熏天的,但是來者皆是客,他必須要忍,可當他看著二格格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時,頓時心疼不已,加之這三個看起來十分粗魯的男人竟然盯著二格格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一樣,可把他氣的不輕,他想也沒有多想就過去擋在了二格格跟前,不讓那三人看著她。
“三位客官,今兒個家中有事,就不做生意了,小二,送客。”李紳沉著臉說道。
可是,他話音剛落,三人中為首的一個男人就從懷裡掏出一大個銀錠子來,一下子拋到了櫃檯上的木盤子裡,淡淡的說道:“給我們三人每人來一套衣裳。”
小二看看那錠銀子,再看看自家東家的臉色,雖然他很想賺銀子,畢竟對他這種小二來說,他又不是賣身給東家的,只是來找活幹的人,賣的多,自然能拿更多的月錢,可是東家要是生氣了,他這活就別想幹了,如今已接近年關了,可不好找活幹。
“三位客官請。”小二連忙笑著“趕人”。
“自己拿。”為首的男人卻無視小二,一邊說著,一邊在店裡拿起衣裳來,另外兩人當然有樣學樣了。
李紳見他們如此霸道,竟然強買,他都有些呆住了,一時竟然反應不過來。
不過,更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是,這三個男人見用來更衣的裡屋放滿了布料和衣裳,不能更衣時,竟然像沒看見他們一樣,自顧自的就在屋內脫起了衣裳來,那陣勢大有要當著他們的面換衣裳一樣。
事實證明,他們就是要這麼幹。
二格格和柳兒完全傻眼了,等主僕兩人回過神來時,這三個男人上身已經光光的了。
“啊……。”柳兒尖叫一聲轉過身子捂住了眼睛,二格格也回過神來,轉過身去。
“你們……真是豈有此理,沒有瞧見屋內還有女眷嗎?”李紳氣的渾身發抖,伸手就拽起一旁用來掃灰的雞毛撣子,往這三個男人身上招呼過去,要把他們趕出去。
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秀才,小商人,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而且一看他們赤‖著的上身上面露出來的猙獰傷口就該知道,這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燈,也不是普通人,普通人這麼會有這樣多的刀傷?
可被憤怒衝昏頭的李紳哪裡顧得了這些,想也沒想就往人家身上抽去。
為首的男人很不耐煩的撇了李紳一眼,只是一抬腳就把他踹了個人仰馬翻,然後繼續穿衣裳,然後是褲子。
“啊……。”李紳疼的嚎叫起來。
二格格見李紳被踹到了地上,心疼不已,也顧不得屋內還有三個在換衣裳褲子的男人了,她連忙回頭蹲下身去看李紳的傷勢。
“李公子,李公子你怎麼樣?傷到哪裡了?”二格格見李紳疼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她眼淚都快下來了。
李紳覺得自己腰都要斷了,就是被那個男人踢的。
二格格著急不已,連忙叫小二去請大夫,她和柳兒一塊扶著李紳,扶了好幾次都沒有把李紳從地上扶起來,倒是剛剛踹了李紳一腳那個男人,他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兩個女人在那兒瞎折騰了,一伸手就把李紳撈了起來,丟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李紳疼的要死,被這麼一丟,又忍不住嚎叫了一聲。
二格格轉頭看著那男人,眼中滿是憤怒,她家李公子身子那麼弱,怎麼經得起這樣折騰?
“你們真是欺人太甚。”二格格厲聲喝道。
“小美人,這你就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