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眾人停下歇息的時候,四阿哥讓身邊的小廝請來了靳水月。
靳水月也算得上一個半吊子大夫了,起碼前世正統的學過醫學,雖然是有關美容的,但是基礎一點兒都沒有落下,加之這幾年她有心研製藥物美容,所以也在廣州城找了幾個大夫請教。
只不過,她只能算個半吊子,特別是在把脈這一塊。
儘管如此,她還是有模有樣的替四阿哥把脈起來,最終確定人家沒有發燒,又問了他後,才鬆了口氣。
這丫的倒是早說啊,害的她緊張兮兮的。
“我給你吃的藥主要是凝神靜氣助睡眠的作用,吃了嗜睡是正常的,你受了傷,若是不能好好入眠,更不容易康復。”靳水月低聲說道。
任何人生了病,只要不是危及性命的大病,只要好好休息,肯定恢復的快。
“原來如此。”四阿哥輕輕頷首,總算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反常了,心裡倒是十分詫異,沒想到靳水月這小丫頭倒是有幾分本事,竟然能讓他這樣的人嗜睡,還真是不容易。
從小到大,他也有生病的時候,只記得尚且年幼時,每每高熱暈暈乎乎的在養母懷裡睡的是最熟的,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的感覺。
“你歇著吧,有事叫我。”靳水月見四阿哥又閉上了眼睛,而且眾人又要起程了,她倒是沒有耽擱。
看著靳水月乾淨利落的跳下了馬車,行為舉止都不像一個養在深閨之中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能幹又有主見,真是難得一見。
不過,一想到額娘和靳水月之間的矛盾,四阿哥微微蹙眉,陷入深思之中,不知不覺又沉沉睡了過去,直到天黑時到了驛站才醒了過來。
此後一連十多日,靳水月給四阿哥吃的藥分量慢慢減少了,畢竟是藥三分毒,更別說這些藥物都有致人昏睡的作用,用久了會傷身的。
但四阿哥的傷勢的確好的很快,沒有化膿感染,經過這十多日的調養和歇息,已然完全結痂癒合,只留下一條紅痕尚未消散,體內的毒素也完全清除了。
而眾人這一路走來出奇的順利,連個小蟊賊都沒有遇上,大抵也是因為他們人多,而且有驍騎營的一百將士護送,誰敢生事便是找死。
眾人到了肇慶府時已是日落黃昏,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便準備住進驛站,明日一早前往廣州城。
皇子出行,雖然一路上根本沒有聲張,十分低調,但是沿途的父母官們一點兒都不傻,訊息靈通的很,一路走來拜見四阿哥的人多如牛毛,不過大多數都被擋回去了,只有少數身居高位的封疆大吏,是四阿哥也不能怠慢的,才小聚了一番。
而如今趕來拜見四阿哥的兩廣總督郭世隆也是手握大權的封疆大吏,自然無法忽視。
“臣郭世隆拜見四貝勒,貝勒爺萬福。”郭世隆領著手底下幾個得力的大臣侯在了驛站門口,才瞧見四阿哥和靳水月下了馬車,便立即迎上前來行禮。
皇帝派了四阿哥前來查案一事,已有人快馬加鞭趕來告訴了他,他幾日前便得到了訊息,如今自然已有一番安排了。
“郭總督免禮。”四阿哥輕輕抬手,淡淡的說道,眼中沒有露出絲毫情緒來。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郭世隆也算是身居高位備受皇帝信賴的人,這麼多年來,每位皇子他都見過了,印象深刻的有那麼幾位,這其中就包括了四貝勒胤禛。
在他眼裡,這位四阿哥從小到大都是十分冷靜穩重之人,他還從未看到四阿哥露出什麼悲喜的神情來呢,可正因為這樣,他此刻根本猜不到這位皇子在想什麼,更猜不到他此番前來到底會如何處理此事。
“貝勒爺,臣已在總督府擺上了酒席,不知貝勒爺可否賞光?”郭世隆看著四阿哥,一臉恭敬的問道。
四阿哥聞言也不知怎麼的,下意識就看了一眼身邊的靳水月。
這一路上,他幾乎都是吃吃睡睡的,諸多事由全是靳水月這小丫頭一手打理的,他如今幾乎是養成了習慣,下意識便想徵求靳水月的意思。
靳水月倒是沒有料到一路上沉默寡言,只知道養傷睡覺的四阿哥會看向自己,心中十分吃驚,不過還是迅速的點了點頭。
“那就去吧。”四阿哥見她沒有說什麼,也就答應了。
郭世隆和靳水月因為這個案子,算是結下了樑子,而此番要去總督府赴宴,他自然要瞧瞧靳水月願不願意去,總不能勉強這位一路上對自己頗為照顧的小丫頭。
他雖然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卻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若沒有靳水月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