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還想再說,卻是平兒在外邊喊道“周瑞家的來了。”
見有人來,王熙鳳紛紛不平的瞪倆人賈環一眼道“讓她進來吧。”
周瑞家的進來見賈環也在。忙給王熙鳳和賈環行了禮後,王熙鳳問道“太太她怎麼說?”周瑞家的道“太太說,他們家原不是一家子,不過因出一姓,當年又與太老爺在一處作官,偶然連了宗的.這幾年來也不大走動.當時他們來一遭,卻也沒空了他們.今兒既來了瞧瞧我們,是他的好意思,也不可簡慢了他.便是有什麼說的,叫奶奶裁度著就是了。”
賈環一聽,心中有了計較,她們說的人,可能就是那“母蝗蟲”劉姥姥了。
王熙鳳聽了說道“我就說呢,既是一家子,我如何連影兒也不知道。你去把她帶進來吧。”
周瑞家的應了聲便便出去了,不一會兒便見平兒進了來,周瑞家的跟在後邊。隨後還有一個老婆子,面板呈麥黑色。還有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老嫗一見王熙鳳,連忙拉著自己孫子下跪道“向姑奶奶請安!”
王熙鳳忙說道“周姐姐,快扶起起來。別拜了。請坐,哎,我年輕,不大認得,也不知道是什麼輩數。”
見王熙鳳逢場作戲,賈環心中暗笑,好個鳳辣子,說話間就佔盡上峰。
周瑞家的一聽,忙道“這就是我才回的姥姥。”
鳳姐點了點頭笑道“親戚們不大走動,都疏遠了.知道的呢,說你們棄厭我們,不肯常來,不知道的那起小人,還只當我們眼裡沒人似的。”
劉姥姥忙說道“姑奶奶,這話使不得。這大城裡有誰不知道你們府裡那是最慷慨的。”
賈環乘著鳳姐和劉姥姥說話期間,和平兒一旁悄悄說笑,王熙鳳看在眼裡,不知怎麼的,心中一酸。當即說道“平兒,房裡的麝香沒有了。你去庫房弄點來。”
“是!”平兒依言出去。
王熙鳳笑著對劉姥姥道“他是環哥兒,不知道您老人家認不認得。賈府的三公子。”
劉姥姥一聽忙要起身下跪,賈環攔住她道“劉姥姥你大把年紀了,也不用那麼多禮,我們都是後輩。受不起的。”
王熙鳳咯咯笑道“我們這環哥兒,最孝順。姥姥若有什麼為難事,儘管找他,他可有大神通呢。”
劉姥姥一聽王熙鳳的話,眼睛一亮,忙說道“謝謝!姑老爺!”
她這麼一說,王熙鳳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賈環則苦笑不已。周瑞家的忙說道“可不要胡說,什麼姑老爺,奶奶的相公是府裡的璉二爺。如今沒外人,說說玩笑還可以。到了外邊可不要亂講。”
劉姥姥也知道自己誤會了,以為賈環是王熙鳳的夫君,當即尷尬的笑道“那個……姑奶奶,鄉下人,不懂事。還請奶奶原諒。”
王熙鳳正要說“沒事!”,劉姥姥突然問道“姑奶奶用的是什麼薰香?”
“麝香啊!”王熙鳳如實答道。
賈環一聽,詫異道“額!嫂子用的是麝香?怎麼聞起來怪怪的。”
經賈環這麼一說,王熙鳳想了起來,笑道“是了,昨晚我用了玫瑰油。今早,我才讓平兒點了麝香的。”
賈環點頭道“難怪我聞著那麼奇怪。”
這時,劉姥姥插口道“不知姑奶奶您知道不知道,玫瑰油雖然可以凝神靜氣,但是它還有些催情的功效。如今奶奶又用麝香混著用。怕那催情的功效更加顯著了。”
說到這,只見王熙鳳和賈環兩人都是臉紅紅的。賈環還好,畢竟是男人。王熙鳳則有些做賊心虛了。只見她恩恩嗚嗚,說不出一句話來。
賈環心中暗罵“我靠,我說怎麼定力那麼差,感情我被人下了催情藥啊。看來鳳姐也不知道啊。冤孽額!”
賈環為解尷尬,訕訕笑道“沒想到劉姥姥居然還知道這些事情。當真薑還是老的辣。”
劉姥姥被賈環這麼一讚,心中甚是得意,臉上卻一臉不敢當得表情道“這也是以前有人經歷過,我聽了來,才知道的。算不得什麼。”
王熙鳳此時也恢復了正常,因不想再糾纏這件事上,正巧平兒也取了攝麝香回來,當即吩咐她拿了一包銀子,還有一吊錢。說道“這是二十兩銀子,你若不嫌少,暫且給這孩子做件冬衣罷.若不拿著,就真是怪我了.這錢僱車坐罷.改日無事,只管來逛逛,方是親戚們的意思.天也晚了,也不虛留你們了,到家裡該問好的問個好兒罷。”
劉姥姥拿了銀子千謝萬謝,便告辭了。隨著周瑞家的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