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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火,那心腹豈能不知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已然跌坐在地,面額慘白,痛哭流涕道:“大人明鑑吶,小人當真一顆真心全為了大人,明鑑吶!”

事已至此,想要抵賴卻是無用,為今之計只能豁出去拼了一試,或許能得峰迴路轉。又或者這只是大人對自己的考驗呢?做官的,誰不會個唱唸做打?誰還不要個臉面不成?

然而他卻打錯了算盤,潘一舟並不願意考驗,也恥與繼續同他言語,只揹著一隻手在屋內狂轉,厲聲斥罵道:

“老師與人不睦是真,可你也是長了鼻子眼睛耳朵的,他老人家同唐賊鬥了數十年,你可曾見他們戕害國之根本?科舉意在為國家選拔棟樑之才,你不想著如何為國分憂,竟意圖作亂,那便是國賊了,國若不存,你我又去給誰當官?我眼下不過小小知府,雖不敢說為國為民,可也應當做的問心無愧。”

派系鬥爭何其殘酷,潘一舟自然也對唐芽極其一干弟子無甚好印象,私下徑直喚其為“唐賊”,但對杜文等幾名小小秀才卻頗為寬容,並不欲將朝堂恩怨帶到科舉中去。

爭鬥爭鬥,卻也分個君子之爭,亦或是小人之鬥!

罵了半天,潘一舟尤不解氣,朝桌上狠拍幾下,震得碗筷直跳,又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才華橫溢者眾多,若人人都如你這般,不能拉攏的便盡數毀去,朝堂便要垮了,還談甚麼施展抱負!”

“便是要鬥,我潘某人自然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他日若得進士及第,同朝為官,再鬥個你死我活便罷!勝負只憑個人本事。如今他們不過府學學生,我便耐不住加害,同那起子小人有何分別!”

“來人吶!”說罷,他竟衝門外揚聲喚道;“將此人叉下去,暫且收押到後院柴房,考試結束前不得外出!”

外頭立刻進來兩名如狼似虎的衙役,一言不發拖了那心腹邊走,其中一人見他滿嘴只嚎叫不休,更熟練的抓了腰間布團,抬手給他堵上了。

有潘一舟的貼身小廝聽見動靜進來,見桌上的面都涼了,便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要不換一碗吧。”

如今天熱,且剛又被惹的肝火上湧,哪裡會怕涼!

“不換!”潘一舟兀自氣悶,既氣那心腹,亦氣自己誤用奸人,當即氣鼓鼓坐下,挽了袖子就埋頭扒面,吃了幾口又憤憤道:“真是不知所謂,你出去告訴後頭的人,一日兩餐只許給他稀粥窩窩,餓不死便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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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府那頭不安生,陳安縣這邊也不平穩。

秋闈之期一日日逼近,外頭的災情卻未有明顯好轉,各路官員的頭髮都要愁白了!

本應是準備秋收的時節,可如今田地間處處龜裂,無數作物都乾癟了,堪稱顆粒無收,如今庫中存糧尚且不知能撐多久,待到冬日形勢必然更加嚴峻,稍有不慎便是餓殍滿地!

原本杜瑕一家還打算趕去濟南府陪考,結果現下這個樣子,外頭竟亂的很,據說路上突然冒出許多打劫的來,十分不太平。故而莫說出城,眾百姓但凡無事,當真連家門都不大敢出了。

素日繁華的街上也都沒有什麼行人,灼熱的空氣扭曲著,壓抑的叫人喘不過氣來。

王氏不止一次的看著提前準備好的香火嘆息。

原先她還打算去城外廟裡上香求籤,惟願文曲星君眷顧家中兩位兒郎,只如今……

她只得在家裡細細翻了黃曆本子,挑了良辰吉時,虔誠求拜。

家中一干下人也都跟著跪下去,口中唸唸有詞,腦袋磕的砰砰響,瞧著竟比杜家人更加虔誠。

也說不得是這樣,皆因他們中不少人都簽了死契,一輩子便是跟著主人家討生活,主子家好了,他們自然水漲船高待遇也好;可倘若主子家敗落,他們自然也就什麼都不是。

更何況如今文人地位崇高,不管是杜文還是牧清寒這位姑爺,註定了都要走科舉之路,日後便是前途無量,便是那些簽了活契的也都在琢磨是不是找機會換成死契,也好顯示忠心……

杜河、王氏和杜瑕頂著大太陽,親自焚香禱告,又特意對著文曲星君的像行了大禮,待拜完之後,結結實實出了一身大汗,裡外三層衣裳都溼透了。

王氏扶著小英的胳膊站起來,先揉了幾下腿腳,又接了帕子抹汗道:“這天兒真是熱得狠了,叫人打從心底裡難受,我總覺得心裡慌慌的,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麼緣故。”

杜瑕也不耐熱,這會兒臉都曬紅了,也用小燕遞來的蘸了涼水的帕子捂著安慰道:“外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