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勃勃又好臉面的人。蘇家能有近日局面殊為不易,且後代子孫又不大爭氣,若不小心經營,只怕今日榮光也將轉瞬即逝。
蘇強親自披掛上陣,不惜以性命為家族延續榮耀,哪知親兒子竟這樣的情深義厚!
為人臣的,想要站得高走得遠,哪裡能感情用事呢!
杜瑕的想法同龐秀玉一般,也覺得得虧的蘇強不在京,不然就算不被敵軍殺死,估計也能讓蘇平給氣死了。
若是九公主同樣對蘇平一往情深也就罷了,世人不過感慨一句痴男女,愛美人不愛江山。可偏偏從頭到尾,九公主擺明了是在利用於他!蘇平再做出這樣一幅無怨無悔的樣子,眾人只會嘲笑他傻!
肖雲同龐秀玉關係本就一般,這會兒兩人又意見相左,越發的沒話說。
杜瑕見狀,也不好勉強,又叮囑了肖雲幾句,說了些自己的經驗,這便要告辭。
肖雲十分不捨的送了,臨走又拉著她的手道:“好姐姐,得空了常來坐坐。”
杜瑕反手拍了拍她的,又笑道:“知道,這幾日越發的熱了,你快回去吧,莫送了。”
三人就此道別,龐秀玉同杜瑕接過下人牽來的馬,翻身上去了。
杜瑕本就喜愛騎馬,之前因為有孕在身被迫斷了一年有餘,如今好容易養好了,天兒也轉暖,便開始棄車騎馬。
眼下正值盛春,暖意融融,各處的花兒都開了,真個鳥語花香。騎在高高的馬背上,晃悠悠的走著,時常昏昏,果然有種暖風燻得遊人醉的感慨。
城內不好縱馬,兩人便慢悠悠的晃,幾個丫頭、隨從跟在身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騎馬過了一座小橋,龐秀玉順手摺了一條柳枝,握在手中擺弄,又去逗自己那匹馬,玩兒的不亦樂乎。
杜瑕看著好笑,說她孩子氣。
下了橋之後,又看見有老婆婆用新鮮花卉混著鮮嫩柳枝兒編的花籃,十分精巧可愛,龐秀玉見了心生歡喜,掏錢買了幾個,左右擺弄,愛不釋手。
看了一會兒,她抬手丟給杜瑕一個,笑道:“你的手也巧,我還記得原先你給我打的迎春花結子呢,當真栩栩如生,這些年怎的不見你做了?”
杜瑕接了花籃,也擺弄一回,聞言笑道:“那個費事,這幾年光寫畫本子就夠累的了,如今又添了一個小東西,哪裡還有空閒!你若想要,得空我再弄幾個與你就是了。”
“嗨,我也不過胡亂提一嘴罷了,如何又要你費工夫?若真有心,多畫兩頁本子與我更好,我倒更愛那個呢,怪有趣的。”龐秀玉擺擺手,渾不在意道。
說著,她卻又笑起來,斜著眼睛道:“都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瞧著那位肖夫人的說話行事同你實在不一樣,你們如何又那樣好了呢?”
“你竟忘了不成?”杜瑕笑道:“她爹肖易生肖大人,正是我哥哥和慎行的老師,如何不熟?”
龐秀玉先是一怔,旋即大笑起來,拍著腦袋道:“瞧我這記性!”
兩人說笑一回,龐秀玉又道:“話雖如此,我卻與她合不來,終日家情情愛愛的,果然是沒吃過苦遭過罪的……”
她便是出生在軍營裡的,打從記事起看見的經歷過的都是舍小家為大家的,要麼便是為了整個家族寧肯犧牲自己的壯烈,那裡有著許多好纏磨!
兩個朋友合不來,夾在中間的杜瑕不免有些尷尬,好在她也知道不管是龐秀玉還是肖雲,都不是那種愛故意叫人為難的,不過有感而發罷了,因此也只是笑,笑完了也就罷了。
龐秀玉果然只是抱怨幾句,說完之後便拉著杜瑕去大相國寺拜了一回,祈求大祿與炤戎的仗能打贏,以及各家男人能夠平安迴歸,將士們也少些傷亡。
杜瑕不信這個,可如今她實在沒有別的能做的了,只好也將唯一的希望寄託在這上頭,也跟著拜了一回。
因當年江西大案時犧牲的大毛的弟弟小毛便是寄養在此處,杜牧兩家每年都會派人送些柴米油鹽並衣裳布匹等開銷,這一次杜瑕過來,又順便看了他一回。
小毛的腦子還是不大好使,瞧著憨憨的,不過也因為他十分忠厚老實,沒有壞心,寺中諸位師父都十分疼愛他,瞧這日子到過得不錯,人也白胖了。
因杜瑕時常過來,便是龐秀玉也混了個臉兒熟,小毛倒還認得她們,老遠見了便顛顛兒跑來,有模有樣的行了個禮,欣喜道:“姐姐,你們又來看小毛啦!”
原先的小孩兒如今也長成少年郎了,隻眼神依舊比世人來的都清澈,平靜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