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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第八十二章

到底大部分兵士都是願賭服輸的好漢子, 等牧清寒和朱元比完箭,原先對他持觀望態度的許多人已經十分心服口服,非但眼神熾熱, 嘴上也是“牧指揮使”“牧指揮使”喊的親熱, 早已不復方才那等輕蔑。

牧清寒也不記仇,見狀順水推舟的謙虛幾句,又同大家聊了會兒, 趁機與盧昭一同下場, 與眾人一起較量演練一番,關係便突飛猛進,十分和氣了。

不打不相識這話在軍營中說不出的好用, 甭管外頭你多麼大的名聲,想要讓這些漢子真心接受你,對你心服口服, 只有一個法子:打!

什麼花言巧語都是不管用的,一味耍嘴皮子只會叫人越發的輕視。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若是你的本事勝過他們, 那就基本上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那頭朱元離去, 周端也匆匆告辭,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又忙湊上前去,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討好道:“老將軍莫要生氣, 那小子不過是一時運氣罷了,自然還是您箭術更勝一籌。”

話音未落,朱元就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道:“你這廝這話是個甚麼意思?平手就是平手,甚麼運氣不運氣的,老夫難不成就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

見馬屁拍到馬腿上,周端面上笑容一僵,旋即重新擠出諂笑,點頭如啄米道:“對對,正是如此,瞧小人卻說得甚麼話!老將軍恁自然是氣度非凡,又如何會同那些個晚輩小子計較?”

他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話裡話外都透著一股貶低牧清寒的意思,朱元雖然為人粗獷,卻也不傻,如何聽不出來裡頭別的意思?

朱元最見不得這等齷齪,當即停了腳步,擰眉道:“好歹你也是一營指揮,大好男兒,站便站,坐便坐,卻哪裡學的這等點頭哈腰的慫樣兒?同那等佞臣奸賊有何分別!你的心思老夫不是不知,若是不服,只管上去較量便是,軍中職位自然是能者居之,你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贏了他,都指揮使的頭銜未必不會落到你頭上,誰攔著不成?只莫要將朝廷上的詭計帶到這裡來!”

他雖不好耍心機,如今也有些落魄,可到底也是經歷過官場險惡的人,不耍是不屑於耍,而非不會。

這周端本就是上下打點鑽營取巧進來的,沒什麼本事,卻偏偏貪心不足,得了個營指揮尤不知足,竟還是上躥下跳的,想更進一步。

前兒第三軍的軍都指揮使位子一直空著,周端心癢難耐,就起了心思。

可他自打來了之後寸功未建不說,武藝智謀皆是平平,談何容易?可若是能有一位資歷深、地位高的軍中前輩從中牽線,幫忙引薦,到時候他再聯絡朝廷上的關係,裡應外合,倒有幾分勝算。

周端是看中了朱元的,一來此人確有戰功,資歷極深,威望又重;二來朱元性情耿直,背後沒什麼勢力,倒好下手。只是不曾想朱元很有些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他努力良久,對方都沒有一點表示。

這倒罷了,哪知其實聖人心中對這個位子的人選早有打算,任憑包括周端在內的幾人百般活動都無動於衷,只做看不見,最後直接指了牧清寒來!

周端自然惱怒。

想那牧清寒不過一屆商戶出身,才二十郎當歲年紀就官居五品,已經惹眼的很,如今竟又一躍升了一品兩級,高居四品!

且不說壓了多少多年寒窗苦讀的文臣多年,對好些從戰場上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武將而言,更有衝擊力,是以這旨意傳出來之後,包括周端在內的許多人都頗有意見,很是不服。

朱元心裡也有些不得勁。

只是他雖不得勁,卻也不是一味全盤否認,依舊是那種正統武人的客觀心思:你突然過來壓我們一頭不要緊,有人不服也不要緊,這都不是問題,沒得說,畫下道兒來,咱們比試一番,只要你有真本事,莫說二十四歲,就是十四歲,大家夥兒也都服氣!

也就是因為這種想法,一開始朱元對牧清寒和盧昭這兩位新人官員,尤其是前者的態度十分冷淡,靶場比試也是真想試試對方的斤兩。

沒成想那小子看著年輕,竟真有幾分道行,那手箭術便已經十分驚豔。

一般一個人想在某一方面突出,天分自不必說,可後天持之以恆的勤學苦練也頗為關鍵,拳不離手曲不離口這話並非胡言亂語。

如今牧清寒在朱元心裡已經過了大半的關,趕明兒再試試騎術和兵器,也就差不離了。

所以能得到這樣的結果,朱元是高興大過旁的:左右都是咱們禁軍北郊軍營的人,往大了說都是大祿朝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