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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元夫人也抿嘴兒樂。

稍後肖雲也過來向父親請安,懷中竟還抱著白日裡得的小狗,肖易生便多問了句。

肖雲歪頭笑道:“杜姐姐送的,聽說是她自己做的,端的手巧,我正好想養個什麼,只是娘卻不許。”

因她身子弱,肖易生也疼她疼的緊,聞言伸手將她叫至膝前,溫和道:“你娘也是為了你,大夫說了,動物身上不乾淨,你不好往前湊,如今有了這個,且玩兒吧。”

晚間肖易生與元夫人歇息,兩人說到這事,肖易生卻談了句:“竟有如此湊巧的事?”

女兒喜好動物,那杜家姑娘就偏偏送了這個?

正在梳頭的元夫人微怔,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直道:

“眼見著你如今做了官,心思著實細密如發,看什麼也疑神疑鬼的了,我卻覺得不大像。聽說杜家早前頗為艱難,那小姑娘便是琢磨出了此等新鮮結子擺設,竟是一力扭轉,如今也買了兩座山,一年下來近百兩的利潤呢!便是擺設也多有人求取,只是她為人甚是低調,名聲不大顯,知道的人不多罷了。她發家的時候,雲兒怕是路都走不穩當,咱們又在孝期,閉門不見客,她小小女孩兒家,又哪裡能這般神通廣大!”

肖易生這才消了戒心,也感慨不易,又道:“我如何能不多心?現下時局緊張,便是老師、師兄也斷不敢大意,他們又都多為我考慮,我自然也要替他們著想,斷斷容不得一絲差池。”

元夫人也跟著他在京師一住將近四年,著實見識了官場嚴酷,外面的事兒暫且不說,便是內宅的官夫人們,也是一波一波的來了又去,有的去了尚能回來,可有的,卻是這輩子都見不著了……

夫妻二人又對嘆了一回,然後便吹燈睡了。

再說杜瑕,回家之後卻見杜文情緒似乎有異,便避著父母悄悄問怎麼回事。

原先杜文不打算說,可耐不住她追問的緊,這才彆彆扭扭的道:“昨兒先生說霍師兄火候已到,叫他今年就下場一試,而洪師兄去歲就已經下場了。”

杜瑕記得那二人今年貌似一個十六、一個十五,論起來下場不算太早,但也絕對不晚,可見肖先生為人還是十分謹慎。

不過,兩位師兄下場,杜文卻不高興個什麼勁?

杜瑕略一琢磨,竟也明白過來,問:“先生不許你去?”

杜文悶悶點頭:“說我年歲還小,文章鋒芒太利,叫我再花兩年磨磨性子,也不許牧兄去。”

“那,那位姓石的師兄?”

杜文的臉色果然好了些,只是不肯承認:“他自然也去不成,哼,我卻不在意。”

杜瑕見狀,笑著安慰道:“先生素來穩打穩紮,你如今才不過十三歲,晚一兩年也沒什麼。”

杜文到底不大服氣,又帶著幾分傲氣嘟囔道:“不說前朝,便是本朝創立不過二十載,卻也已經出過十三歲的秀才,竟與我同齡,既然旁人做得來,我如何不能一爭?且即便先生同意,今年也趕不上了,明年即便我一擊即中,也是十四歲……”

他想的卻更多。

因本朝有規定,對取得秀才功名中成績尤其優秀的,可給予廩生待遇,不僅入縣學、州學、府學一應吃住學免費,每月也有廩米六鬥,銀一兩,非但能支應自己開銷,竟也能剩下不少糧食分往家裡,或是直接兌換成等額銀錢。

杜文只要一想到自己長到這麼大了,竟沒能給家裡交過一兩銀子,還靠著家人養活,心中便總不是滋味。

如今最可能的機會就在眼前,誰知老師竟不許他去,自然難受。

杜瑕卻沒想的這麼多,只以為自家兄長一貫勤學苦讀,且在這方面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冷不丁碰了釘子,難免一時接受不了,安慰幾句也就罷了。

哪知杜文卻不肯輕易放棄,接連幾天都固執的找肖易生理論,梗著脖子要去一試。

“先生也說不過是一試罷了,便是不中我也斷然不會沮喪,先生何必非要攔著我?”

以往他總與石仲瀾互看不順,眼下竟破天荒的統一戰線,又拉著牧清寒,三人一天幾遍的為自己爭取下場機會。

最後連洪清也看不下去,且他深知這三位小師弟年紀雖小,可天分過人,若得下場一試,未必不能中,便也跟著勸。

肖易生大感頭痛,既欣慰幾位弟子頭一次這般齊心協力,卻又不願輕易鬆口,私下喚了洪清來,嘆息道:“你們幾個,真是,竟不能體會我的苦心。”

洪清不大明白,小心翼翼的說:“先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