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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日也不顧勞累的辛苦辦事,順便熟悉下錦衣衛獨特的運作方式,好為未來大舉滲透錦衣衛這個冷血衙門,而提前做些準備。

第190章 文淵閣臣

乾清宮隔壁側殿,文淵閣。

高粱明瓦,紅漆木具,整個側殿寬大幽深,即使裡面人氣喧雜,依然有股子陰森滋味幽幽滲出。

屋中墨香撲鼻,但光線略顯昏暗,外間十幾名刀筆吏忙忙碌碌,而裡間盤炕上,端坐著幾位閣臣。

幾位大人身後,一具具黑漆楠木書架古樸莊重,四四方方的抽屜把守,猙獰獸口銜著碗口大的鎏金銅環。

合上一本奏疏,腰桿筆直而坐的楊榮神色不耐,到不是他有意懈怠差事,實在是奏疏裡的文章寫得令人惱火。

又拾起木案上方那高高碼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展開一看,偏偏第二本奏疏同樣如此,楊榮一目十行的略微觀看完畢,氣的一拍桌案,怒道:“豈有此理,如今這風氣幾時遍佈天下各地的?一個個官員不用心辦事,整日盯著京城裡的風吹草動做什麼?動輒就彈劾這個,彈劾那個,混賬!”

隔著不遠的閣臣楊士奇揉揉眼睛,他身體不好,坐姿有些佝僂,此刻藉機伸展下很有些睏乏的身體,苦笑道:“一個個只知道危言聳聽,這各地言官看似氣節高尚,實則是學御史臺那幫酸秀才而已,人人視那廷杖為登仙捷徑,求的就是一鳴驚人天下知,唉,此風斷不可漲!”

“趨炎附勢,追名逐利,求得是一遭斥貶而意氣洋洋,此風既成,莫可救之。”另一側的金幼孜大人嘆了口氣。

三人都有些無奈,所謂言官無罪,這在明朝可謂是名副其實,而天下讀書人學的又是四書五經,八股文章,求得是高官厚祿,名聲顯揚。反而把個上古先賢的六藝操守統統忘記,動輒就想著上書諷刺帝王或是閣臣而意圖名揚四海。

還好此時乃是明初永樂帝王在位,各位閣臣又大多是操守端正之人,以至於朝政清明,很少有小人能借機高升,而明朝就算是擁有錦衣衛,東廠西廠,看似恐怖,實則後期越來越像是個普通衙門,和太監干政一樣,都被後世滿清無限詆譭了。

實則到了明朝中後期,言官越加變本加厲,人人視謾罵帝王因而受到懲處為天大榮耀,常因小事就大肆攻擊皇帝和一眾閣臣,不罵的狗血淋頭絕不罷手,而那些特務機構又幾何時真正暗中加害罵過帝王的文臣?或許有,但卻非常罕見,真正的權利無疑攥在天下各文臣集團手中,即使是皇帝,也無法任意行事,明朝內閣文臣制度,其實已經走向了極端。

其中有名的名臣張居正,即使是位鐵腕首輔,一樣被言官罵的悽悽慘慘,最後甚至被罵下臺不說,那些言官仍然落井下石,生生把人給罵的家破人亡。

三位閣臣對於目前局面無可奈何,也深知這風氣其實是件好事,畢竟起著監督百官的作用,只不過太過放任還是不妥,而最令人頭疼的,就是時下官場風氣漸趨**,貪汙結黨之風大盛,一些言官和官員私下勾結,利用職權陷害他人。

不過同是文人,口頭髮洩一通也就罷了,誰也不想因此去改變什麼,好不容易朝廷從太祖皇帝的恐怖作風中解放出來,而永樂帝王乾綱獨斷,還未有任何勢力集團敢於站出來搞風搞雨。

面對堆積如山的奏疏,三位閣臣沒有時間訴苦,略微聊了幾句,又埋頭於書海文山內了,從中篩選出重要奏報,親自批示幾句於白紙之上,也就是有名的票擬,或是與同僚商議一番,其中緊要的則馬上命宦官送進乾清宮去,奏請皇帝御筆硃批,又叫批紅,此時批紅大權還牢牢掌握在帝王手中,司禮監太監只不過負責上下傳達而已。

外面竹簾被人掀起,戶部侍郎何祥大人一身破舊官服,懷中抱著一摞奏疏走了進來,遠處幾位整理文案的官吏急忙笑著上前。

“何大人您貴為戶部侍郎,如何又親自跑過來?這文淵閣距離戶部委實有些遠了。”

“無妨,本官有事順便說與幾位大人聽,區區幾步路而已。”何祥神色嚴肅,不苟言笑,他這些年一直如此,幾位官吏也不在意,當下含笑恭送何大人走進裡間。

何祥一想到今日聽聞之事,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快步走到幾位閣臣近前,忍著氣把奏疏放在炕上,先施禮拜見幾位大人,即使他官位高過這三位,但實際上閣臣相當於宰相,只不過本朝有意壓制而已。

“三位大人,今日選秀,那安東侯張灝趁機大肆斂財,手段明目張膽,行為令人髮指,要不是本官念在他多年來一直暗中庇護我等文臣,早就直接面聖告他一狀了。